達爾文陰魂不散

華生博士(James D. Watson,1928-)是頗負盛名的科學家,於1953年發現DNA的組成,1962年,共同得過諾貝爾獎。不過,他近來成為新聞人物,與學術無關。

2007年十月十四日,他發表言論:“我們希望人是生而平等,但誰用過黑人雇員,就知道那並不是事實。”

他的話說得不是時候。倫敦科學博物館(London Science Museum)本來約定他在十月十九日講演,得到消息後,趕快取消邀請。

此公因為名氣不小,在學術上有貢獻,多年來,主管紐約的冷泉研究所(New York Cold Spring Harbor Laboratory),但這樣不合政治時宜的言論被傳播開來,董事會宣佈把他停職。老科學家不得已而退休。他臨別的話是:“我早已經過了下台的時候;但想不到如此下台,也不是我意願的方式。”在垂暮之年,有這樣的遭際,不得不說是很可憐。

至少他還曉得該為自己的聲譽打算,為前途着想。在十月十七日,發表聲明,表示為自己所說的話,“無保留的道歉”。

其實,這還不是道歉可解決的問題,而是在於學術誠實。DNA是在試驗室中可作的;但人的智慧,是關於人類學和社會,也及於歷史,十分複雜,沒法作隔離實驗。如果誰稍涉歷史,就不會說非洲人的智慧較差了。

從歷史來看,非洲人從來不顯得落後,智慧從沒有表現得比白人低。當英國人還不懂得熟食的時候,埃及就有很高的文明;德國蠻荒未闢,還沒有語文,埃及早就用蒲草紙寫字了。巍峨的金字塔,有眼睛的人,都得承認是偉大的建築。非洲人更不缺乏打敗白人的紀錄。

如果人知道飲水思源的話,該記得非洲對人類文化的貢獻。從歷史看來,亞力山大對早期教會的發展,其重要性不亞於耶路撒冷。信與不信基督教的學者都公認,思想史上影響西方文化最大的,是奧古斯丁;而重要的教父們,也是產自非洲。

如果說,非洲人智力較低的那番話,聽來有些耳熟,確是如此。因為那並不是新的理論,也不需要基因專家去發揚。從前有過一名半文盲的德國軍曹希特勒,受到達爾文主義感染,發明了甚麼種族優越的理論,發動了瘋狂的侵略戰爭,第二次世界大戰,上千萬的生命犧牲了,幾乎把人類文明毀滅,就起因於這錯誤的思想。

如果接受黑人比白人的智力低,則林肯對美國的偉大貢獻,將全部被否定,南北戰爭的鉅大犧牲,也就沒有價值。那還得了嗎?

不過,華生不是沒有受過教育的人,他所說的,在科學上絕沒有可達到如此結論的確據,作為一個科學家,當然不會是他自己說的,很像是達爾文在他裏面說鬼話。

達爾文的物種源始,主張人猿進化成為人;在這過程中,要先成為較次的非洲人,再過渡到更高級的人:歐洲人。那麼,非洲人該算是動物中進化未完成的另一較低種類,或歸屬於“人類”中有欠優秀的分子?達爾文到底拿不定主意。所以他對於“人類”的定義,基本上有困難,沒法作有意義的討論。

基因是可以在試驗室裏證明的。華生在這方面,有他的權威。只是一個人將來的成就如何,非洲人和白人,並不是不同的動物,絕難以分類對比,不是可由基因來決定的其智愚,一個種族更是如此。就如生活環境,以至氣候,食物,教育,宗教信仰,都能夠構成不同成就的條件。

華人在歷史上,曾有很高的創造力,有許多的發明,燦爛的文化。但從十一世紀以後,創造的靈感泉源,似乎乾涸了。生理基因,當然沒有改變,但為甚麼有那麼大的差別?現在,再看華人的進步,有誰能夠否認?

華生的斷語,竟然由基因科學,而跳到作機構主管的人事評審。但常識告訴我們,生理因素不是斷定人智慧與成就的唯一條件。說到種族的優劣,決定的因素很多。

使徒保羅遠道往雅典,在當時的文化中心講道,說神“從一本[血脈]造出萬族的人。”(徒一七:26)當然他會知道,雅典人以為自己比別人聰明優越,那裏的奴隸數目很多,被當作活工具看待;但他更明白真理,必須說,萬族的人,都是神所造的,並沒有差別。神“已經定了日子,要藉着祂所設立的人[耶穌基督]按公義審判天下。”(徒一七:31)

這番講論,代表基督教與西方知識分子的首次接觸。使徒保羅受聖靈感動,簡單鉤畫出基督教信息的中心,也是人類歷史的演進路程。

人類的始祖亞當,犯罪後開始傳流的血脈,帶着原罪,普及後世的人,普及所有的地區,不問膚色與國度,沒有甚麼分別。因此,對於救恩也有同樣的需要。到人類歷史的結束,人都要站在審判台前,接受同一位基督的審判。聖經說:

罪是從一人入了世界,死又是從罪來的,於是死就臨到眾人,因為眾人都犯了罪。…從亞當到摩西,死就作了王,連那些不與亞當犯一樣罪過的,也在它的權下。亞當乃是那以後要來之人的預像。…若因一人的過犯,死就因這一人作了王,何況那些受洪恩,又蒙所賜之義的,豈不更要因耶穌基督一人,在生命中作王嗎?(羅五:14-19)

這是說,第一亞當傳遞下罪的生命給人,必須因信稱義,接受第二亞當,就是“那以後要來之人”耶穌基督,才可以得新生命。神不看人的外貌,祂唯一公平的標準,是祂“所設立的人”,就是神的兒子基督耶穌,使人因信稱義。

所以聖經又記着:“首先的亞當,成了有靈的活人;末後的亞當,成了叫人活的靈。”(林前一五:45)人在亞當裏,都落在犯罪被定罪的境況,只有藉着耶穌基督,就是第二亞當,才可成為新人,得永遠的生命。

人如果在亞當的舊造裏,只是多讀了幾本書,發明或發現了一點兒東西,在學術上有些貢獻,並不使他有甚麼不同,還是需要接受使徒保羅在雅典的教導。

事實是,就在不久前,地理雜誌報導追蹤基因的路程:由非洲,經亞洲,到美洲,證明人類基因並沒有差別。

某地區的人,在科技上有了相當的進步,為甚麼不看他們多少年前的境況?人以“學術”,“研究”為名,孤例偏斷,或超越自己專門知識的範疇,炫世駭俗,發表一些言論,是不恰當的。

為甚麼華生落得到這樣地步?

那不在於他自己的發明,是他難忘達爾文的遺教,不知不覺就萌露出來。這也可見謬論貽害後世之深。讀書聽講的人,該慎思明辨。

祝主興起高舉真理旌旗,能夠辟邪明道的人來。阿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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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