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婁和他的影響

楚婁(Henry David Thoreau, 1817-1862)於1817年七月十二日,生於麻州的康柯鎮(Concord)。是美國的先驗哲學家和自然主義者。
在他生活的十九世紀,楚婁的聲名並不為多人所知。到了二十世紀中葉,楚婁成為熱門人物,成為美國的“先知”,和“新世代”運動的先驅;而且有好幾項國際性的運動,都挂上了楚婁的名字。
為甚麼會有這樣的改變?

在十九世紀初,美國在工業上有高度的發展,社會經歷着轉型的痛苦,工商業文化的各種病弊,漸趨顯明。其中包括道德的敗落,組織化和集體化。

楚婁是個愛自由的人。他聽到火車經過,感受它背負着重擔,痛苦的呼喊掙扎,認為是物質文化的罪孽。他嚮往性靈超脫束縛,追求有意義的生命。

在哈佛大學的時候,認識了“康柯的智者”,比他年長十四歲的愛默生(Ralph Waldo Emerson, 1803-1882),發展其亦師亦友亦父親的關係。那位超越論(Transcendentalism)哲學派的領袖,對他提掖幫助。從愛默生,他養成對東方哲學的愛好,受印度教思想的影響較大,受中國佛道影響較少。

他堅持人民的自由,主張人民有權訴諸個人的良知,和平的反抗政府(最初是演講稿“The Rights and Duties of the Individual in Relation to Government”, 後來隱名發表的時候,成為“ Resistance to Civil Government”,現今通稱 “Civil Disobedience”)。在1848年,美國對墨西哥發動戰爭,楚婁以為是不義之戰,為了表現他的信念,拒絕繳付丁稅,被關禁一夜。後來,有匿名人士為他代繳,才得釋放。

楚婁認為心靈的自由是最重要的,頗像陶淵明,拒絕“心為形役”。“沒有原則的人生”(Life without Principle)一文,就是批判沒有原則,只崇拜物質的人。他說到在澳洲,有人挖掘到世界上最大的純礦金,重24磅,狂喜馳馬,給一棵樹撞昏。他說:“那人的頭,先就被金子撞昏了。”對於一個為物質所迷的世界,這不啻是一付清涼劑。

後來,他對於反奴運動積極支持。不僅撰文攻評蓄奴者,也應邀在反奴役的大會上講話。布朗(John Brown,1800-1859)反奴武裝暴動失敗,以叛國論罪被判絞刑;楚婁撰長文我之辯護。他同意布朗的看法,認為奴役制度是“得罪神和人類”。他以為布朗屬於殉道者。不久,南北內戰發生了,林肯總統也同意,多少年來,黑人奴役的血淚,需要用血來償還;並認為那是神公義的懲罰。

至少有兩個影響世界的運動,是受到楚婁的啟發和影響:一是甘地(Mahatma Mohandas Karamchand Gandhi,1869-1948)引用楚婁和平反抗政府不義的理論,和“沒有原則的人生”的話;甘地領導反抗英國殖民地統治,和平爭取印度獨立,採取不合作的消極反抗,終於達成目的,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。甘地易與楚婁認同,是因為楚婁的理想中,先融涵了印度教,對於甘地,像是尋求自己已經有的東西,不像其他西方思想,先除去了接受的困難。

一是馬丁路德京英(Martin Luther King Jr.,1929-1968)博士領導的民權運動,拒絕作次等的公民,爭取美國黑人的平等,不僅在美國達致有限度的成功,也發生世界性的啟發。

作為喜愛自然的詩人,作家,楚婁在屬愛默生的土地上,Walden池邊的林中,親手搭建了一座小木屋,有兩年的時間,住在那裏,過他理想的簡樸生活,只有最基本的物質需要。他觀察,默想,完成了他最重要的寫作。

他在那裏的體驗,使他成為保護生態,反科技的先覺者。連愛默生也佩服他身體力行的精神。

在哲學上,楚婁是先驗知識論者,認為直覺超越教育的知識(Intuition transcends tuition),類似浪漫主義,不主張專重學院知識,顯受愛默生“美國學者”(American Scholar)的影響。他哈佛大學畢業後,曾任過學校教師;但因為不肯施行體罰,不到兩星期就辭職了。

楚婁也像愛默生一樣,是神體一位論者,雖然他們自以為是“基督徒”。他也接受德國高級批判的論調,不是敬虔的按正意分解聖經全備的真道。不過,他到底還沒有自命神學家,更沒有任教職。誠然,挾着聖經上教堂的,並不一定是真基督徒;誠然,表演熱心工作的,並不一定是真基督徒;但不接受全部聖經,不藉着耶穌基督,一定不能到神那裏去。

楚婁有許多與“新世代”運動者相似的地方,也許,會更真誠些。

他的思想,常是很銳進的;他堅持信念和原則,而不因環境而妥協。這樣的真誠,是基督徒應該效法的。

現今的基督徒,當面對現實的倫理問題,應該思想:為了真理,不要問付甚麼代價。是否應該支持不義之戰?是否應該支持教導違反基督教道德的學校?特別是他能夠超脫瑪門的誘惑,不慕榮利的高風亮節,對當世的人,以至現代的人,是極大的挑戰。

你們的話,“是”,就說“是”;“不是”,就說“不
是”。(太五:37)
你們的義,若不勝過文士和法利賽人的義,斷不能進天
國。(太五:20)
誰肯為我起來攻擊作惡的?誰肯為我站起抵擋作孽的?
(詩九四:16)

基督徒是從真理而生的新人,是光明之子。不過,我們不能以自己得着救恩為已足,還要作世上的光,關懷社會,照亮黑暗。求真理聖靈的油,充滿在我們裏面;但今日誰是肯犧牲自己,為主燃燒的人呢?

-- www.AboutBible.net --
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