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慘六字咒語:攘外必先安內

孫中山先生離開他建立的中國,已經九十年了。他所渴望的目標,已經在這塊多災多難的土地上實現:沒有戰爭,和平繁榮。雖然還有待從小康進到大同,其距離不會太近,但終歸有了進展。

時間回到1925年的三月十二日。年僅五十九歲的孫中山先生,為奔走和平蒞臨北京,竟然發現患上末期的肝癌,先由西醫,後加中醫,都束手無策,最後移鐵獅子胡同寓所,已經到了燈殘油盡的地步。絕望的環繞病榻,有孫妻宋慶齡,子孫科,及婿戴恩騫,並國民黨重要人物汪精衛,吳敬恆,戴傳賢,鄧演達等人,還有其信賴的蘇聯顧問鮑羅廷;國民黨的另一要人胡漢民,因為代理大元帥職,留守廣州。

在彌留中,由汪精衛依先生意,預擬就“總理遺囑”;但因宋慶齡哀傷難抑,延遲了簽字;最後到虛弱無力執筆,由夫人托其手始得完成簽署。在場各人逐一簽字證明。

其有關家事的遺囑,十分簡單:“余因盡瘁國事,不治家產,其所遺衣物,書籍,住宅等,一切均付吾妻宋慶齡,以為紀念。余之兒女,已成長,能自立,望各自愛,以繼余志。此囑。”

孫中山在政治上的迴光返照,主要是得到蘇聯的幫助,是他一生革命事業中所得最大的助力,他感念不忘,自是應該;展望前途,似是唯一盼望。因此,他親自制訂了“聯俄,容共,扶助農工”三大政策,強調“今後之革命非以俄為師斷無成就。”孫中山臨終前夕,再次寄厚望於蘇聯中央委員會國際聯合首領,特地口述,鮑羅廷筆錄“致蘇聯中央委員會同志遺書”。

智者的遺言

在彌留中的孫先生,斷續的最後遺言:“和平…奮鬥…救中國!”是傾訴他的心願,也是他致力的目標。軍閥的割據鬥爭,徒然消耗寶貴的生命和資源,是民國以來最不幸,最愚昧的歷史。也許,孫先生自己悔恨當年鹵莽滅裂的錯誤,在宋教仁被暗殺後,不等候循法律緝兇審判的正當途徑,而立即訴諸武力,舉兵“討袁”,不幸由“國父”淪為第一名民國軍閥,並且以迅速消敗告終。荏苒十年匆逝,追補無從。現在,心底沉澱的基督教信仰發光,知道“和平之子有福了”的正確真理,可免於相咬相吞,自己歸於消滅,徒使親者痛,仇者快。將來中華民族的前途,正繫於這良知的覺悟。可惜,後來掌權者缺乏容,聯,扶的風度,代以“攘外必先安內”的咒語,一切悲慘由此發生!

世事的經歷

世上的政治領袖,每遇到有紛爭,或可能發生內部爭端,就發動對外冒險,轉移內部的目標,集中精力,一致對外,進行征服;到國家疆域擴大,人心也開闊了,所有的戰利品,足夠大家瓜分的,私鬥自然消解與無形。這樣裂土封侯,產生了一批民族英雄,誰不歡喜!回溯元代開疆拓土的光輝歷史,就是如此寫成的。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功業,雖然不一定算得上是甚麼好事,卻不失為明智之舉。只有幫派群體,目光如豆,鼠肚雞腸,專喜歡搞自己勢力,為了私利,嫉妒賢能,排除異己,不計代價的鬧窩裏反,失去中國統一後的黃金十年,而進行互相殺伐,總要自己說了算。結果不僅眾敗俱傷,安不了內,還招致外侮,弄個由勝利喜劇,變成敗亡的下場。

人性的自然

每個人都應該有表達自己意見的權利。因此,所謂思想犯罪,實在只是欲加之罪的託辭。要統一思想,不可使用暴力,只能叫人心服。而且自己一家人,縱有意見不同,還是一家人,不能跺腳拍案,一人說了算,不同意的就幹掉他,太豈有此理;該知道“兄弟鬩於牆,外禦其侮。”所以誤盡天下蒼生的“六字魔咒”,是不折不扣的流氓哲學;等自己不遺餘力,打得筋疲力盡,以至頭破血流的地步,內還是未安,還攘得了外嗎?聰明的帝國主義者,正是樂於坐山觀虎鬥,或許更加以撩撥,叫你鬥的越熱鬧越好。

愚昧不能識破這陰謀的,是“內”與“外”的誤區;同室操戈,絕不是安內之道。使徒約翰在異象中看見,新耶路撒冷的景象:“有高大的牆,有十二個門,門上有十二位天使;門上又寫着以色列十二支派的名字…根基上有羔羊十二使徒的名字。”(啟二一:11-13)可見南朝北國的分裂,並不是神原始的旨意,也不是神永遠的計畫,更可見分爭不是甚麼可誇的美事。

地球的表面上,雜草蓬棘總不缺乏;因為天空的飛鳥銜來,人類的腳步帶動,還有邪惡的風吹送,有數不清的途徑,給人造成麻煩。同樣的,人類的紛亂,鬥爭,也是魔鬼持續努力的結果。世界永遠需要屬天和平的供應。

在何處有嫉妒分爭,就在何處有擾亂,和各樣的壞事。惟獨從上頭來的智慧,先是清潔,後是和平,溫良柔順,滿有憐憫,多結善果沒有偏見,沒有假冒。並且使人和平的,是用和平所栽種的義果。(雅三:16-18)

“和”的意思,就是先含有不同的成分,才需要和;和不是挑剔內在的差異,不息的蠻觸無休,是尋求協和統一,而不是同一。“和平,奮鬥,救中國!”七字真言,這無私的聲音,常縈繞在歷史的長廊。

今天的教會,仍然在風波鼓盪。以史為鑑,能知興替。同是蒙主的寶血所救贖,成為聖潔;“既然藉着祂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,成就了和平,便藉着祂,叫萬有,無論是地上的,天上的,都與自己和好了。”(西一:20)同有救恩“寶血血統”的人,就該愛其他的弟兄姐妹,就要擯棄六字咒語,脫出“攘外必先安內”的虛謊迷夢,弘揚“和平,奮鬥,建天國”的真理,肢體彼此接納,攜手一起為主的國度努力。這是我們共同的祈求。

2015年三月十二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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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