豈止匹夫有責

耶和華發怒成就祂所定的,倒出祂的烈怒;
在錫安使火着起,燒毀錫安的根基。
地上的君王,和世上的居民,
都不相信敵人和仇敵能進耶路撒冷的城門。
這都因先知的罪惡和祭司的罪孽,
他們在城中流了義人的血。(哀四:11-13)

政治場上的現象:遇到打敗仗,或處置錯誤,總是指頭點向別人,通常是弄幾名下級人員頂替罪名。

“國家興亡,匹夫有責”,是常聽到的話。意思是說,國家的興盛或敗亡,不僅是官員大人們的責任,不僅決定於宮廷和營帳中,也是一般小老百姓的責任。不過,在升官發財的時候,就輪不到人民了。

其實,決定大事的,還是少數的人。今天,影響政治運作的,是一班聰明的專業Spin Doctor們,人民作不了甚麼主。在古時的宮廷政治,常是有一批人,圍繞在君主身旁,伺機說些討主人歡喜聽的話,自己就得到利益。不幸,這些人中,包括太多的“太監神學家”和“太監先知”。

美國文學家莫維勒(Herman Melville,1819-1891),在他著名的小說大白鯨(Moby Dick; or, The Whale)中,獨運匠心,把一個教堂的講台,描繪成船上的舵樓,傳道人仿佛是舵手,指引着時代的方向。這對於傳道人,寄望甚殷,也是極高的讚揚。可是,實際上並不一定如此。這樣,國家這巨船,也就不免在風浪危難之中。

一個小教會,從英國移民,開拓了美洲大陸的新興國。照常理說,應該受宗教影響甚大。當然,開國之前是這樣。獨立的時候是這樣。

到了近年大眾傳播發展,一個新特權階級形成。

實在講來,在公眾面前顯著可見的人物,影響力自然較大,因此,他們的言語或靜默,也相對的負有責任。曾不止一次發現,所謂“明星”人物,利用他們的可見度和知名度,兌換現金,輕易登上另一種舞台,成為政治舞台上的角色。雖然他們的政績,一般並不出色。

在十九世紀,旅行佈道家克萊特(Peter Cartwright,1785-1872),是一位剛強有能力的衛理公會傳道人,所到之處帶來復興;因為他不妥協的性格,騎馬巡迴佈道的時候,不僅帶聖經,也帶着來福槍。他與林肯競選國會議員的席位,而遭受挫敗。

二十世紀末,在美國福音派復興的時候,維琴尼亞州,有一位浸信會牧師福維勒(Jerry Falwell,1933-2007)以他的教會和大學為基地,加上電視廣播聽眾,成為影響政治決策的人物。只是到底缺乏建設性的影響。

更有個滑稽宗教人,似是以神為他的私產,此君慣於口不擇言,且動輒假借神的名義,就像中國的村夫出口爹媽那麼隨便。是擁有大眾傳播機構的羅勃生(Marion Gordon “Pat” Robertson,1930-)。1988年,聲稱得到神的啟示,要他出來作下任的總統。不幸,競選結果,他連共和黨的提名都沾不到邊,總統歸了喬治.布殊(George Herbert Walker Bush)。羅勃生年紀也不輕了,作這種事,並沒說明是神的錯誤,或歷史錯誤,只是沒有承認自己錯誤。更可怪者,是仍然有跟從者支持他。

歷來傳播界最有影響力的人,要算克朗愷(Walter Cronkite,1916-)此人高風亮節,品格為群眾所信任。當美國前總統約翰生(Lyndon Baines Johnson,1908-1973),聽說克朗愷不支持侵越南的政策,廢然歎曰:勝利無望了!克朗愷抵得許多個師的軍隊。

退休以後,有人勸促克朗愷競選公職,搞個副總統甚麼的幹幹。克朗愷說:移借群眾的信任,謀自己的職位,是不道德的。他又說:如果作參議員,該是可以的;但他無意競選,待受徵選的時候,再作考慮。當然,並未成為事實。

不過,克朗愷不是宗教人物。當世唯一影響力超越克朗愷的人,是佈道家葛培理(William “Billy”Graham,1918-)。葛培理多年來一直被推為世界上最可信任的人。在這個信義蕩然的世界,這是很難得的,真是暗夜的燈塔。葛培理從來不說假話,不說不當說的話;如果說他有毛病,是他不說當說的話。

葛培理認識杜魯門以次,第二次大戰後的每位美國總統,可說從艾森豪以下每位總統的朋友,但說不上諍友。他與尼克森感情最深,但沒有發揮很大的影響。總之,他是上帝的推銷員,卻不是疾言厲色,宣告審判的先知。最近的小布殊總統和其“四人幫”謊言欺世,陰謀侵伊拉克,不論事前事後,如果葛培理肯講幾句話,更理想的是指斥其非,也許事情不至於搞成糟到不可收拾。

從聖經看,歷代的先知,摩西是直接參與政治運作的領袖。到以色列建國以來,從幼年的撒母耳開始(撒上三:21),每位先知都不避免涉及政治,或評覈當局,特別是以斯拉,向人民傳佈神的信息,及道德原則,正如聖經所說:“祭司的嘴裏,當存知識,人也當由他口中尋求律法,因為他是萬軍之耶和華的使者。”(瑪二:7)

“耶和華的言語稀少”(撒二:1),是宗教衰敗的跡象,是神的咒詛。先知不傳佈神的信息,是失職的“啞巴狗”(賽五六:10),不盡其看守羊群的責任。當然,他們不是放棄職業,不再登台講章,而是不痛不癢的應付,或討人喜歡,不傳揚與實際生活有關的信息。

當亞哈王在位時,假先知像莠草遍地。

有個西底家,為了增進宣傳效果,造了兩個鐵角,象徵耶書崙的“野牛之力”,誇張其反攻必勝,復土吉祥(王上二二:11)。結果,當然是適得其反,亞哈化裝赴戰,還是變成屍體回來。

猶大王亞哈斯的時代,祭司烏利亞逢迎君惡,照異邦的祭壇建造,代替耶和華殿的壇(王下一六:10-18)。宗教上的臣服,帶來外邦的征服。

當猶大弄得國將不國的時候,神興起了先知耶利米。

這位神特別選召的先知,得神分別為聖,將當說的話傳給他,作列國的先知:“看哪!我今日立你在列邦列國之上,為要施行拔出,拆毀,毀壞,傾覆,又要建立栽植。”(耶一:5-10)他開始的信息,就是與時局有關係的。他也親自見證猶大的被拔出,拆毀。

猶大國的西底家王,並不像他以前的瑪拿西王,說來該不算是硬心行惡的材料。不過,他生性搖擺不定,極容易受人影響。他也愛聽好話,把期望當作信心。好多次耶利米向他宣告神的信息,他似受到感動;可是,他周圍有一批先知,單傳播好消息,給人民虛假的倚靠,大唱其“神是我們的避難所…神必幫助這城。”(詩四六:)而且他們的宣傳網很有效,以至友邦也以為耶路撒冷牢固不可破,有神的同在。只是仍然城破了,西底家王被俘了,被帶去巴比倫監禁。

耶利米先知在城毀國亡之後,才沉痛的說:那些先知和宗教人,堅固惡人的手,“在城中流了義人的血”。他們不叫人悔改,終於遭受神的審判。豈不是他們該對亡國負責?

願主感動祂的兒女,遵行聖道,呼召真的先知,傳出上面來的信息,引導國人行義路。阿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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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