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主與無主

美國的選舉,終於揭曉了。長久的準備,競爭,推選,所得的結果,可說出人意外,也不出人意外。出人意外的,是黑人奧巴瑪,登上了總統的寶座,不僅入居白宮,也是世界的領袖。不出意外的,是政府糟到一個地步,不論誰當選,都會比現任好;大家嘆口氣,盼望不孚人望,腐敗無能的人物,趕快從世界注目的地位消失,也免得再給國人丟臉。

其實,自推定候選人以來,就少人懷疑誰能勝出;只是礙於傳統,不好意思把政權拱手讓人。比起中國上古盛世,帝位可以禪讓,遜色多了。

記得:許多年前,一位久居美國的老華人,對我說:“美國每屆總統選舉年,股票證券必定會漲。”因為自己不買賣股票,我並沒留意。

2008年,又是總統選舉年。想起了老人家鄭重的贈言。不能不注意證券市場,因為成了每天電視和報紙的頭版新聞。不過,相反的,並沒有漲。英文報紙的頭條特大號字:HELL!(地獄!)證券大跌,銀行倒閉,政府設法支持救濟,全世界領袖恐慌的拚命搶救經濟。

在這樣的背景下,美國總統選舉進入了決定階段。

其實,總統選舉,人民早就該大歡喜。因為漫長的八年黑暗,使人有到底天快亮了,不論選出誰,都會有個更好的總統。民主制度的好處,是時候到了,庸劣的領袖自然會遭淘汰,不必“時日曷喪,予與汝偕亡!”

今年的選舉,是失望中的投票。不久前,還少人知道的名字甚麼“奧巴瑪(Barack Obama)”,已經被號為“奧巴瑪救世主”(Obamessiah)!聽來自然有些褻瀆,但可見民望昭蘇的殷切。專制時代,人民盼望一個暴君死亡,甚至不惜與他同死;民主時代,人民盼望有個英明的領袖,使人民能夠活下去。

在古老的中國,有誰想作官必須要考試,經過秀才,舉人,進士,才有資格踏上仕途。美國則要經選舉。不過,有件很可惜的事:美國的選舉制度,仍舊是古希臘文明的延長,但現在科學進步了,有很多事可作,卻沒有作必要的改進,就是候選人沒有先經測謊器,也沒有智商測驗。

作為基督徒,信仰當然重要。作為政治領袖,品德與智慧,也是不可缺少的條件。如果誰不信,可以從聖經看到許多例子。

從品德方面,我們可以比較掃羅和大衛,兩人相差多少。換你我作當時人,誰願服從掃羅的領導?他自私,心胸狹窄,只顧搞小團體,希望同族的便雅憫人可以作心腹,為他效力;到頭來他對那些周圍的本族人也信不下去:“你們竟都結黨害我!”(撒上二二:7,8)是“獨夫”的悲鳴!真個是成了,眾叛親離。也許,掃羅的自危並非無因(代上一二:1-3);他的親人作了大衛的勇士之首,能怪他感到日暮途窮嗎?

從智慧方面,看到所羅門與他的不肖子羅波安有多大的不同。智慧的父親,建立了錦繡江山,國強民富;到愚昧的兒子承繼的時候,竟然分崩離析。真有他的!(王上一二:1-24)

可能有人說:“那是古代君王專制時期的舊事,現在民主搞選舉,情形自然不一樣!”其實,統一的以色列,分成南朝北國,也跟現代選舉差不多,只是沒有票選的形式而已。誰敢說聲音或舉手表意,比起票選來更不合法?

如果在以前的年代,美國是關起門來作土皇帝的好地方;只是處於二十一世紀,世界成為“平”的,阻擋減少了,傳播容易了,在一個地方所作的決定,難得不影響其他角落。所以好的領袖,也就分外重要。

富銳曼(Thomas L Friedman)在平面世界(The World Is Flat)一書中指出,為了交易及交通,大家都認識,提高教育水準,能夠佔盡便宜。他舉出:歐洲的破落戶愛爾蘭,竟然成為歐盟富國中的第二!在不到一代人的時間,為甚麼會有這樣大的改變?當然是許多因素造成的,由於當政者與人民合作,作了系統的明智決定:政府減低公司稅為12.5%;工會不對薪資作不合理要求,或罷工,減產等。同時,政府提高人民教育至大專程度。在這些方面,政府投資教育,吸引了外國科技工業及大企業去愛爾蘭投資,國民生產值和政府稅收增加,人民生活富裕。(參頁406-409)

這裏沒說到的,是政府沒有把國庫經費,揮霍在軍備和戰爭上。人民越來越清楚,在平面的世界上,戰爭不僅是殺人的惡事,也是慢性自殺的蠢事。縱眼世界,現在的戰爭,不是科技發達的國家,而是落後,貧窮的國家,才奮戰不休,努力浪費本來就缺乏的資源,成為越打越窮,越爭越糟的惡性循環。和平相處,才是真正的智慧。

所以,大公司集團與高科技工業,不是尋找工資最低的國家地區;如果那樣,他們會到海地,孟加拉,或非洲國家,他們會湧到非洲去。事實並不如此,他們是找聰明的地區,以工資換取聰明人的勞動,才是聰明的作法。這是值得美國新當政者思想的。

不過,教育並不等於智慧。有些人有錢有勢有關係,就夤緣鑽營,也得躋身名校,甚至爬上領袖寶座;實在講,文憑是一回事,能力是另一回事。民主黨國會女議長步路希說:不實總統是“腐敗,無能的謊言者”,是誠實的直言。不幸,其人沒有智慧,不僅是素餐尸位,更因領導無方,決策無智,造成國家人民的不幸;其弊政八年,不顧恤老弱貧病,不注重教育,斲喪國脈,虛擲國帑,打敗仗,作惡事,無緣無故,而窮兵黷武,荼毒生靈,誠為國之恥。差幸噩夢即將過去,希望從新開始。

深望新的執政者,要存誠去偽,單有才智是不夠的,市井小人的伶俐聰明更不足論;必須有敬畏主的虔誠,表現於品德:在所有品德當中,誠實是最基本的。同時,要有“和平的義果”(參雅三:18)。主耶穌訓告門徒:“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!因為他們必稱為神的兒子。”(太五:9)

甚麼是“神的兒子”呢?就是有神屬天的高尚生命。

基督徒必須“叫基督的平安在心裏作主”(西三:15),不能僅口中稱呼“主”,而是要活出和平,在風暴中的和平,在危機中的和平。求主使執政者蒙恩,心中有主,才可以領導國家,作民之牧。阿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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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