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升之路

要以謙卑束腰,彼此順服;因為“神阻擋驕傲的人,賜恩給謙卑的人。”所以你們要自卑,服在神大能的手下,到了時候,祂必叫你們升高。(彼前五:5,6)

許多人都樂於聽所羅門的智慧話。士巴的女王從地極來,要聽所羅門的智慧話。他坐在寶座上,他聲音就如同神的聲音,他的嘴脣滴下甘露。

所羅門也愛聽自己的聲音。

作了王,就不能再升高了。但他該想到有比他更高的神。

所羅門在世的時候,沒有誰敢於頂撞那位偉大英明的領袖;一旦寶座空了,人民就提出意見了,對王太子說:“你父親使我們負重軛,現在求你使我們作的苦工,負的重軛輕鬆些,我們就事奉你。”(王上一二:4)可見人民是多麼不甘願,只是下情不能上達。可惜,那麼聰明的王,竟然沒有體察人民的意願,原因是他智慧高,地位高,沒有謙卑俯察民意,不知道人民的疾苦。
當然,絕大多數的人,沒有到所羅門的地步;但不能阻止許多自擬所羅門。

謙卑,是對人絕不可少的態度。

“君子不食嗟來之食”,是說連好意請人吃飯,也必須謙而有禮,不能頤指氣使,態度傲慢。“嗟,來!”是呼喚傭僕的語氣,仿佛是在吩咐說:“嘿,過來!”完全沒有尊重的意思,與餵貓飼狗沒有差別。有骨氣的君子,寧可挨餓,也不接受那樣的賞賜。

作領袖的,如果不能體會“君子不食‘嗟,來!’之食”的意義,會有另一個危險:有飯吃總是好事,不愁沒人來,那就是非君子來食了。如果全被壞人包圍,還會有好結局嗎?不論你的腰多粗,不論你錢有多少,可以給人多少利益,利益越多,招引的貪腐分子也越多,就成了如蠅逐臭的情形。

當然,與“君子”相對的是“小人”;小人未必是壞人,是心地狹小的人。心小的表現,是容不下別人,只想到自己,自己的利益。那樣的人沒有自己的尊嚴和原則,只要對我好的就是好人,只要對我有利的事就無不肯幹,沒有道德和價值觀念。如果被這樣的人所包圍,正像劣幣驅逐良幣的道理一樣,就好人遠離了。國家,政府,社會,或個人,就陷入危險的地步了。

現在,如果我們組織一個委員會,或是請搞大眾傳播的專家們,設計如何最有效表明神兒子的形象,誰也不會建議,成為一個軟弱的嬰孩,生在不傑出的家庭裏,長成一個普通的工人;“無佳形美容,我們看見祂的時候,也無美貌使我們羨慕祂。”(賽五三:2)缺乏吸引人的英雄氣質,怎可以作成功的領袖?

但主耶穌自己對人說:“我心裏柔和謙卑,你們當負我的軛,學我的樣式;這樣,你們心裏就必得享安息。”(太一一:29)

主耶穌所作的,是基層工作;祂所召聚的,都是非精英分子。論出身是“沒有學問的小民”(徒四:13);而且不是來自通都大邑,是人看不起的加利利窮鄉鄙野。但經過五旬節以後,他們竟然能夠“攪亂世界”,是何等的不同。

那些負救世弘願大志的人,常表現出“我愛全世界”的姿態,但對身邊的平常人不屑一顧。

使徒保羅在致羅馬教會的書信中說:“要彼此同心,不要志氣高大,倒要俯就卑微的人[事]。”(羅一二:16)我們應該注意,這是寫關於奉獻身體給神當作“活祭”的實際生活。曾有人自以為是“神的僕人”,就拒絕作事,只等接受信徒的愛心敬奉。保羅所說的“卑微”態度,是多麼不同!羅馬城中,有許多奴隸,包括體力勞動,教育孩子,或為主人讀書信等,都可由奴隸代為執役;但自由的主人,從不用俯就“卑微”。

保羅不曾在主耶穌的最後晚餐,但他可能從別的使徒或馬可,間接聽到,更受聖靈的特別啟示,深知主耶穌被賣那夜設立聖餐的意義;也就在晚餐之前,祂以神子之尊,為門徒洗腳(林前一一:23-27 約一三:1-5)。猶太教的拉比門徒,為老師服役,但不包括解鞋帶和洗腳,那單是奴隸作的事。不過,耶穌卻反為門徒洗腳!

耶穌不是叫門徒作自己作不到的事;而是先留下榜樣。祂說:“我是你們的主,你們的夫子,尚且洗你們的腳;你們也當彼此洗腳。我給你們作了榜樣,叫你們照着我向你們所作的去作。”(約一三:14-17)

使徒保羅把耶穌服事的精義,寫信勸勉腓立比的信徒:

你們當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。祂本有神的形像,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;反倒虛己,取了奴僕的形像,成為人的樣式;既有人的樣子,就自己卑微,存心順服以至於死,且死在十字架上。所以,神將祂升為至高,又賜給祂那超乎萬名之上的名,叫一切在天上的,地上的,和地底下的,因耶穌的名無不屈膝,無不口稱耶穌基督為主,使榮耀歸於父神。(腓二:5-11)

基督耶穌道成肉身,是難憑人理智解說的事。耶穌自己說:“除了從天降下,仍舊在天的人子,沒有人升過天。”(約三:13)因為祂為了愛世人,這樣的虛己降卑,是從沒有有過的事。古時曾傳說神化為人形現身的事,但絕沒有神成為肉身,以至羞辱的受死的事。因此,也沒有為人成就救恩,復活升天,成為人升天到父家裏的道路。

可惜,世人都想望升高,卻不肯先謙卑。門徒不能高於教師,僕人不能大於主人。我們作基督門徒的,必須跟隨主,行十字架的道路,經過謙卑受苦,而後進入榮耀。

求主幫助我們,能夠恆心堅持到底。阿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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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