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戰之罪

在六十五年前,1941年十二月七日,清晨7時55分,日本奇襲美國太平洋艦隊總部珍珠港基地。三百多架飛機臨空轟炸,造成三千人死傷,多艘軍艦受損。羅斯福總統稱之為歷史上可恥的日子,導致美國參加反軸心戰爭;至終是兩顆殘酷的炸彈,使日本成為核子武器首先的受難者,引進核子陰影的恐怖世代。

失敗的日本,雖然有了美國指導制訂的憲法,反核止戰非武;但不過一代之後,政客們又去祭拜戰犯的“英靈”或惡靈保佑!美國的無知政客們,也直接間接的勸說鼓勵日本再武裝。

第二次世界大戰創痛深鉅,但未足使世人領受教訓。不到五年,另一場戰爭,在鄰近的朝鮮半島打了起來,經過三年苦戰,五百萬人喪生,以沒有誰勝利而停戰言和。

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越南的戰爭,接踵而來。這次拖了近二十年,成為美國歷史上最長的戰爭,損傷也更慘;最後,在1775年,只得單方面宣佈勝利,倉卒撤退。

麥克阿瑟將軍(Gen. Douglas MacArthur,1880-1964)在西點軍校畢業禮上講話,他引柏拉圖的話:“只有死人見過戰爭的結束。”(1962年五月十二日)

經歷了那麼多戰爭的痛苦,學乖了嗎?遠不是那樣。

領袖們看到核子放射線的危險,為了自己利益,願意聽科學家的話;因為核子武器也沒有佣金可拿,而且比颺土迷自己的眼更不智。但使用傳統普通武器,有利可圖,何妨來作試驗,讓士兵和人民付代價?於是口裏說得好,行動是另一回事。

二十一世紀的開始,戰爭也隨之開幕。這次不同的是,以最進步的武器,打最愚昧的戰爭。到打了戰爭以後,才嘗到苦果:不僅多少人喪失生命,消耗資源,對人性更造成嚴重破壞。逃役避戰的懦夫,一旦徼倖成為領袖,就一張猙獰面孔,假作英雄,以補償過去的內疚,遣送別人去作過河卒子,禍國殃民,犧牲人命,自己宣佈勝利。

無知而短視的領袖,只顧自己利益,對國家前途全不關心。核子放射線固然危險,但還有更嚴重,更普遍的危險,就是戰爭對人性的影響,忽略的人,要付極大的代價。

美國新聞及世界報導,在2006年十月九日,記載一個實在活生生的慘劇:

今年夏天,在南加州,有一雙看來正常的青年恩愛夫婦,進到劇院去看電影。不久後,有一名看來像阿拉伯的人,坐在附近的位上。男子立刻緊張起來;低聲囑咐妻子,若有意外的事,要低伏在地面。接着,聽到附近發出金屬接觸的聲響。他迅速跑向那人,意圖制止“自殺爆炸”!掙扎中,那人的致命武器,從袋中掉出來:一罐可口可樂。

這只是一個輕鬆的笑劇。但如果是“狹路相逢”,男子的身上恰巧有槍,結果就不一樣了,可能造成悲劇。

心理治療醫生保莫蘭滋(Andrew Pomerantz)說:“ 每個戰爭歸來的人都有問題。我從沒看見一個人,殺掉別人以後,而能脫離記憶困擾。”
(Anyone coming back from war will have difficulty, I’ve never met a person who killed others who was not haunted by the Memory.”)

還有,那些喪失肢體的人,雖說可以殘而不廢,但不免覺得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。實在說來,每個人死亡,特別是自己認得的人,會使還存在的後死者,覺得失去了些甚麼。這是人際關係的實在。

據說:那些戰場上歸來的人,並不像在棋盤上給人擺佈完了的棋子,收起來就無事散場;而會留下心靈的創傷(雖則領袖們不信有心靈);其中大約三分之一,嚴重的心理問題。政府既無法收容這偌多的心理病人,他們的自療法,是沉浸於麻醉藥物,造成更多的社會問題,如此循環不休。

領袖們滿足了屠殺的成績,戰場上的槍聲終止了;但人心中的仇恨,敵視,並沒有終止,使社會長久處在戰爭邊緣的文化。

旅行本來是快樂的事。但現在要忍受不得已的痛苦羞辱。乘飛機要很早就趕去機場,緊張的挨搜身之苦,還得脫下鞋,被迫作“脫鞋之家”!而那些執行檢查的人,也習慣的把每名旅客當作假想敵,近來更迫人把化妝品和飲料丟掉。曾有人隨便講一聲:“我聞到有種氣味!”就引起機場全部疏散。

我曾遇見一名銀行女職員,她自稱是“波斯人”,避免承認自己是伊朗人。為甚麼年輕輕的甘作歷史人物,不用地理名詞,而搬出陳舊的歷史名詞來用?為避免敏感的仇恨問題。

甘迺迪總統(President John F. Kennedy,1917-1963)說:“人類必須終止戰爭,否則戰爭將使人類終止。”

核子彈之父歐本海默(Dr. Robert Oppenheimer)在國會作證。議員們問他,有沒有方法防禦核子彈。他說:“當然有!那是…”然後,環視急切期待的聽眾,輕聲說:“和平。”

幾年前,我在公路上駕車,遇到交通緩慢,能夠看見前面的車牌,框上的字是:“珍珠港生還者”(Pearl Harbor Survivor);還有退伍軍人醫院的標貼,而清楚是日本製造的Honda車。這些條件合在了一起,該不是巧合吧?可惜,以後再沒看見他,失去查問的機會。想來那個年代的退伍軍人,已經所剩不多了;不知道此人是否仍然健在?

戰後的日本,殘破不堪;但領隊空襲美國的洲田美津,卻悔改信主,成為基督徒;尋求並且得到從前戰爭中受害者赦免,與神和好,也與人和好,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
這怎可能呢?聖經說:

藉着祂[耶穌基督]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,成就了和平,便藉着祂叫萬有,無論是地上的,天上的,都與自己和好了。(西一:20)

基督“用自己的血從各族,各方,各民,各國中買了人來”,同歸於神(啟五:9),我們就沒有理由再互相排斥,爭奪,而該在主裏合一,表現實際的愛。

惟有當人認罪悔改,除去心中的惡行,與神的性情有分,才可以彼此相愛,有真實的和平。到主耶穌基督再臨,與祂同享永遠榮耀。阿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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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