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何居心?

美國著名小說家雅各斯(Henry James)有本傑作夫人的畫像Portray of A Lady)。這個蓄意含混的書名,可能是指書中描繪一位女士,或某人在塑造一位女士的形象,或一位女士在培育造就她理想的人物典型。其實,三方面都有。

我們在生活中,也常是同時作這三方面的角色:我們在描述某人,受人塑造,也塑造影響其餘的人。

多年前,達文西(Leonardo Da Vinci, 1452-1519)所作夢娜麗莎Mona Lisa)在博物館展出。忽然,有一名狂徒,執刀衝上去,要加以破壞;幸而有人迅速制止,造成損害不大。 在1972 年, 米迦朗基羅(1475-1514)的Pieta雕像,也曾遭遇同樣命運,有人企圖用錘子擊毀,所幸損失輕微,沒有甚麼問題就修復了。

達文西的作品,是文藝復興的瑰寶,珍貴保存還來不及,為甚麼會有人想破壞?有的人就對藝術品用油漆“抹黑”。為甚麼有這類的破壞行動?

經過心理學家研究,是因為作得太近於完美,有人看了,覺得企不可及,自己比起來太醜惡了,必欲破壞而後快。

有位牧師指出,近年來華盛頓的名字少有人提起;好萊塢有的製片人,倒利用過這位品德超卓國父的名字,只是無中生有,憑空捏造出些艷事加進去,務求同他們差不多。這種惡風有甚麼結果?美國男孩子們,本來臥室中很多掛華盛頓圖像,現在不見了,換成了袒裼裸裎的圖畫,或是甚麼妖怪的邪星,要不就是醜惡的畫。青少年的犯罪率,也隨之高漲。這是缺乏好模楷的結果。

今天的社會風氣,如果不徹底無恥就是可恥的;近來常用來代表可厭的語詞是“保守”:保守是不可原諒的罪惡。婦女穿的衣服越少,被當作正常的,否則是不合時宜的保守。可見人心目中的“榜樣”,不論好壞,都有甚大的影響!

主耶穌說到世人與聖徒的性向不同:“光來到世間,世人因自己的行為是惡的,不愛光,倒愛黑暗,定他們的罪就是在此。”(約三:19)這樣,基督徒該與主有同樣的性向,也就不能期望受比主更好的待遇。

不過,我們的原則不能改變,效法主不能改變。

聖經說:我們基督徒“原是神的工作[作品,或傑作],在基督耶穌裏造成的”(弗二:10)。聖徒存在的目的,就是彰顯神在我們身上的奇妙工作,使我們今日成了何等人。如果信徒不時時同主聯合在一起,隨從舊人舊性去行,就不能彰顯神的榮耀。在另一方面,魔鬼也致力破壞信徒的名聲,造成醜惡的形象,其最終的對象,是使神的名受虧損:“看,這樣的傳道人!這樣的基督徒!”這就像是亞捫人羞辱大衛的使者,意在於羞辱大衛(參代上一九:4,5)。

再從聖經看,舊約記載人的軟弱敗壞,是叫我們在律法的鏡子下,知道自己無望,而信靠主耶穌,接受赦罪的救恩。而在新約,則從恩典的光中,引我們看到因信稱義的一面。顯明的例子,是亞伯拉罕,大衛等人,不是看他們的軟弱,而只聚注意力於他們的因信稱義。在舊約中所見的羅得,幾乎是“乏善可陳”;在新約中,我們看到的是神從毀滅所多瑪城中,“搭救了那常為惡人淫行憂傷的義人羅得”(彼後二:7)。從這樣的靈裏,我們可以學習看別人的好處,並不是那麼困難。

因此,對於那些慣於說別人壞話的,要同情他們,憐憫他們,赦免他們,勸戒他們;並盼望他們悔改,接受主的恩典,也能夠經歷憑自己力量所作不到的義行。

製作器物或規定行動,為要劃一標準,所以有典型模範:記錄法規叫作典,以土作的叫型,以木作的叫模,以竹作的為範,而以文字記述的為典。這樣,可以有定法,而不至於妄為。人也需要有規律可以遵循,有前面的人可以效法。當然,這些人不能常在我們的面前,就要傳述紀錄他們的言行,並且時時放在心中思想。

當然,世界上不是沒有壞人惡事,可以造成負面印象,儘想那樣的東西,會玷污你的思想。

神藉着異象,指示先知以西結,給他看見以色列長老們,就在聖所的近旁屋子裏面,“四面牆上畫着各樣爬物和可憎的走獸,並以色列家的一切偶像”(結八:8-12)。這表明七十長老的心中,滿了不潔的思想,成為他們崇拜的偶像,可以想見他們的行動將會怎樣敗壞。

研究犯罪心理學的人,調查監獄裏面的重刑犯,發現他們多半有看淫穢電影,圖畫的嗜好,或是有行為不良的父親,或沒有父親作榜樣,而受不良朋友的影響。這樣,他們的心靈世界,就被污染了,對人對事有了不正確的看法,終於導致犯罪的結果,而進了監獄。

在神用洪水滅世界的世代,“人在地上罪惡很大,終日所思想的盡都是惡”(創六:5);就是說,失去了善惡標準,邪惡佔據了人的思想,所以作出嚴重的惡事,以至遭受神的震怒,降罰毀滅那世代。

更容易的是,我們可以省察回想:過去曾有多少不該聽的話,進入我們的思想裏面,像是久經沉澱的污泥,有時遇到風浪攪動,還會翻起來,把澄清的心湖弄混了。現在想起來,這是多麼後悔不及的事!既然如此,我們要留意:“污穢的言語一句不可出口”;而且每有了機會,“只要隨事說造就人的好話,叫聽見的人得益處”(弗四:29)。要不就不說話,要說就說好話。這是我們在世上所該留下最低限度的好紀錄。

保羅寫信給腓立比教會,勉勵他們說:

凡是真實的,可敬的,公義的,清潔的,可愛的,有美名的;若有甚麼德行,若有甚麼稱讚,這些事你們都要思念。(腓四:8)

我們平常知道些好人好事,總說“值得記念”,並且會口碑載道。唐朝的楊敬之,愛才而公正,“生平不解藏人善,到處逢人說項斯”,成為佳話。可惜,很多人願意藏人善,不說人的好話,只講人的壞事,訐人之短,而那些壞事,短處,常不是真的;更可惜的是,基督徒有的也這樣作。以致我們很少聽到建設性的好話,只是破壞;這不僅證明現代人的心,不常“思念”這樣的事,更糟的影響,是叫人的思想,被那些邪惡的事所佔據;所造成的破壞,是何等的大呢!

你近來可聽見講別人好話的嗎?要知道,好話出於好人;如果沒有,該考慮你是跟甚麼樣的人在一起了。

那麼,你近來聽見基督徒講別人好話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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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