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布真

十九歲的司布真(Charles Haddon Spurgeon, 1834-1892)到了倫敦新公園街浸禮會,坐在基勒博士(Dr. John Gill)的椅子上。那鄉下的少年,以為連給偉大的基勒博士擦鞋都是光榮,現在竟然穿基勒的鞋!

當然,那時的查理司布真還不知道,他將來的成就要遠超越基勒,全英國以至全世界都要感覺得到。

查理.司布真,英國十九世紀真理的聲音,於1834年六月十九日,生在開福頓(Kelvedon)。他的父親約翰.司布真(John Spurgeon),是公理會的牧師,有十七個孩子,查理是長子。在他幼年的時候,父親移家到考徹斯特 (Colchester),並照顧附近市鎮的一個教會。查理大部分時間跟著祖父,同住在古老的司坦本鎮(Stambourne, Essex)。他從小受福音派信仰的熏陶,內心深深感覺自己有罪,不能榮耀主的名。

約翰司布真忙碌於教會事工,時常在外,少有時間照顧孩子們。但母親非常敬虔,經常教導孩子們聖經,逐一為他們提名禱告。

查理所受正式教育不多。因為他是長子,父親收入有限,他覺得有責任幫助家庭,至少不該增加父親的負擔;因為那時進牛津和劍橋大學,費用非常昂貴,而且必須是國立教會的信徒,他父親屬於非國教的獨立教會,子弟根本就沒有讀大學的希望。所以他在一所小的學校,作個助理教員。不過,他自己勤於讀書,自修法文,拉丁文,後來也讀希臘文和希伯來文,並精於數學。後來,接受朋友的建議,他自己設私立學校,招收學生。

有個冬天,他在考徹斯特家中。照他的習慣,每主日都要去教會聚會。但那天風雪實在太大,中途不能繼續前行,就改去附近的原始循道派教會。本來就小的教會,那天人數更少,大約只寥寥十幾個人。牧師也可能因為天氣惡劣沒有來,由一個瘦瘦的人代替講道。那人似乎只是一名普通信徒,他的經文:“地極的人都當仰望我,就必得救。”(賽四五:22)

那講道者的語音拙劣。他說:“我的朋友們,這實在是一段簡單的經文。你只要仰望,用不著費多少力量,不需要動手勞腳,只要仰望。用不著大學教育,誰都能夠仰望。你可能是個大笨蛋,你也能仰望。一個孩子也能仰望。…耶穌基督說:‘仰望我。’”

講道者似乎再無話可講。出人意外,忽然轉向司布真,指著他說:“年輕人,我看出你非常痛苦;你如果不順從我的經文,你將一直痛苦,活著痛苦,死也痛苦。如果你現在順從,就必得救。年輕人,仰望耶穌基督。你不需要作甚麼,只要仰望而得生。”

那講道實在粗淺,但帶著神救恩的大能。司布真後來寫著說:“我仰望,陰雲立時消散,看見了陽光。我能夠站起來,同最熱誠的會眾歌唱基督的寶血,只用單純的信心仰望祂。”

當天晚上,司布真興奮的告訴他父親,那天的經歷,如何得到救恩。父子談到夜深。

查理為要明白真理,時常讀聖經。他日漸清楚堅信,人類的希望,在於聖經所啟示的神。人類憑自己的努力不能自救,只在於神在基督裏為世人成就的救恩。因此,他知道清潔的行為,是發自重生的新心。

他立即向人見證悔改重生的好消息,說明在基督裏的滿足和喜樂。他也接受神的呼召,傳揚十字架的福音。

查理司布真的事奉,由教導主日學開始。不久,一位年長的信徒,臨時安排那年輕人,在劍橋附近的一個鄉村小教會,作第一次講道。那實在是個考驗。查理選定的講題經文:“在你們信的人就為寶貴。”(彼前二:7)他那時還不滿十六歲。

參加聚會的人數不多,不過,進行很順利,司布真並沒有緊張,也未中途詞窮。有個婦女顯然很希奇,在將要結束的時候,突然問道:“你多大年紀?”小佈道家嚴肅的回答:“你必須等聚會過後才發這樣的問題。現在,我們唱詩。”

在劍橋一帶,查理成為頗受歡迎的講員。他願意不倦的工作,不倦的學習,不倦的從工作中學習。他走遍鄰近的鄉村,進到村舍裏,問是否可以借用他們的客廳,作聚會之用。多數是得到許可。於是司布真就在那裏講道教導。如果遭受拒絕,他也不在乎在樹蔭下聚講。許多人聽到他的信息:不止是出於好奇而聽孩童佈道家,是生命得到真實的改變,重生得救了。

1852年,未滿十八歲的少年查理,正式受任為劍橋附近華特灘 (Waterbeach) 教會的牧師。聽到他的人見證說:“他的講道非常出色,像是有一百歲經歷的成熟基督徒。”他的會眾有時達到過四百五十人。他們熱愛那位年輕牧師。

他的名聲傳揚開來。這對初出茅廬的人,確是一個試探。就在那時候,他聽到了有個聲音警告說:“你為自己圖謀大事嗎?不要圖謀!”

1853年十一月,他照常領華特灘的聚會。在打開詩歌本的時候,發現有一封從倫敦給他的來信。打開來看,是倫敦新公園街浸禮會的正式公函:邀請查理司布真,這鄉下孩子,到那著名的大教會去講道。司布真回信自我介紹說:他雖然已經有兩年牧會經驗,不過,他只有十九歲多;如果他們認為沒有不合,等十二月十一日,他才可以去,現在無法分身。回信來了,接受他於那天去。

司布真於前一天到達倫敦。那是個陰寒的日子。教會的執事為他安排住在青年宿舍。他一夜不能好睡。

1853年十二月十一日的主日,司布真向人問路,孤單,穿巷過路,徒步走向那歷史性的教堂。

倫敦新公園街浸禮會,是非國教教會中有數的幾個大教堂之一。外觀巍峨宏大,進到裏面,才更覺得宏大;偌大的建築物,只有幾十個人。新公園街的盛況和光榮,已經過去了。

司布真那天的經文是:

各樣美善的恩賜和各樣全備的賞賜,都是從上頭來的,從眾光之父那裏降下來的;在祂並沒有改變,也沒有轉動的影兒。(來一:17)

年輕的講員說:“沒有祂,大地是一個黯淡的穹窿;有了祂,就是亮光和喜樂;在這走廊的盡頭,要進入更光明無比的蒙福境界。”

聚會結束的時候,會眾感到驚奇:這少年與所有外來的講員不同;他的聲音有吸引力,清越而帶著超凡的能力;他遠比實際年齡更成熟,難說他的智慧或外觀哪個是實際年齡;而他對聖經是那樣精熟。

晚間的聚會,每個參加早聚會的人都回來了,並且帶別人來。那次的經文是:“他們是沒有瑕疵的,在神寶座前。”

講員不管下次會不會再受邀,儘量的傳揚基督和祂被釘十字架,指責罪惡,警戒人,勉勵人。

教會的會眾,在散會後立即開會,決定請他明年一月來兩個主日。然後,要他答應半年的試約。但司布真只應允去三個月,雙方可以不受約束,隨主引導,自由決定是否續約。

新公園街的環境改變了。在主日,街道上非常擁擠,車水馬龍。教會的會眾繼續增加,座為之滿。禱告聚會恢復了。許多人來自各階層,申請加入會籍。艦隊街的報社,派記者來,報導聚會的情形。

教會決定立即永久聘請他。但司布真要等到滿二十歲,才正式就任。教會可以等。好在那日子就將到了。

從威特腓(George Whitefield) 和衛斯理(John Wesley)以後,倫敦和英國的教會,就沒見到這樣充滿活力。

新公園街的教堂實在太小了。教會的執事們,考慮加以擴建。為了應付需要,租愛克塞特大廳(Exeter Hall),作為臨時主日聚會的場所。那也不能容納各地湧來的會眾。唯一可用的場所是皇家音樂廳 (The Music Hall in Royal Surrey Gardens),位於倫敦蘇瑞園,能夠坐萬人以上。

新聞報導,查理司布真將於十月十七日在音樂廳講道。在前幾天,教會的俄尼(William Olney)執事,陪同司布真去察看那場地,他們都擔心實在過大。但到了那天,有一萬二千人坐滿會場,外面還有成千人不得其門而入,講員要從側門進入。

聚會開始,讀經,唱詩後接著禱告。就在那時,忽然有人大喊:“失火!”另一邊有人喊著:“樓廊塌了!”一時秩序大亂,人潮爭相湧向門外,以至互相踐踏,結果七人喪生,二十八人受傷入醫院。司布真盡力維持秩序,但聲音被混亂所淹沒。聚會不得不結束,有的人安靜離去。

教會儘量籌款幫助受傷的人,安慰死亡家屬。司布真受這事件刺激,神經瀕於崩潰,在一個朋友的家中,有好幾天是臥伏,瀕臨死亡,然後慢慢恢復。他決心回到蘇瑞園音樂廳。這對於講道者是嚴峻的考驗:一切都恢復如常,每個主日滿座,場地還嫌太小。

沒有人表示幸災樂禍;不幸,對這樣的效果,基督教中有些人士加以批評,把司布真講得一無足取。司布真的講章集出版後,印銷比其他所有的教職人員合起來還多,這就更火上加油。有人說他的神學立場錯誤;有的說他欠缺教育;有的挑剔他在非“聖堂”聚會,雖然他們不肯供應他所需要的場地。一般普通報刊反倒好得多,他們態度公正,說他真誠而有恩賜。一年後,浸禮會協會的機關報,仿佛忽然醒來,稱司布真見解獨到,並有神聖的能力,對教會前途有益。

司布真到了成人的年齡,但他還沒有按教會的規矩,正式按立。當然,司布真自己不會去尋求名銜;是教會向他提出這意見。他回答說:如果教會堅持,他可以接受按立,也不反對別人受按立;但那不是他個人的意願,也不認為有必要。他講了一篇道:“人子啊,我立你作以色列家守望的人。”他以為有神的按立和聖靈印證,是最重要的,也是充分的。這樣,按立問題就止息了。但其他的教牧同工,和他的學生中,有“按立”的牧師。

1856年一月,查理.司布真與蘇散娜(Susannah Thompson)結婚。婚後夫婦同心,生活簡樸,他們每為自己用一鎊,最少有五鎊用在別人和聖工上面。司布真夫人一生健康欠佳;但她克服軟弱,節省的錢,購買成千冊的書籍,送給經濟條件不好的傳道人。她自己養牛,所產的牛奶,家人用不完,賣出的錢,用來在冬天施粥和麵包,給貧窮需要的人。

有個喜勒雅夫人(Mrs. Hillyard),自己並不是鉅富,但關心無依的孤兒,捐助錢財,供應他們的需要,成為司陶邑孤兒院(Stockwell Orphanage),收容成千的可憐的孩子們。後來司布真的雙生兒子多馬和查理(Thomas & Charles)先後任過院長。

司布真有時也在倫敦以外講道。1857年夏,回到劍橋。那裏附近的人,在一個村中為他搭建綵門,有三千多人在戶外聚集,是那僻靜的地方從未有的盛事。

同年十月七日,各界在水晶宮(Crystal Palace)舉行大會,為了印度的暴動謙卑禱告。那聚會人數有二萬五千人。司布真在會前一天,同一個朋友去試那建築的音響。他喊:“看哪,神的羔羊,除去世人罪孽的!”有個工人聽到了,以後向人見證說,因那經文而得救了。在那會中,司布真為殉難者遺下的孤兒寡婦募集義款。

在1856年六月,新公園街浸禮會有教會最歡迎的問題:聚會場地太小,愛斯客特廳也擁擠不堪,每天有許多人向隅,事工明顯受限制。司布真告訴教會,如果他們不設法解決,他就被迫另換事奉的地方。這是教會所不敢想像的事。教會決定必須另覓適合的地址,建立新堂。地點要安靜,而交通方便。結果,找到了近郊的紐文屯(Newington),靠近馬車站。要建立可容五千人以上的教堂,當時的造價,估計要三萬一千英鎊。這在當時是個極鉅大的數目。有人說:在那麼偏遠的地方,造這樣大的教堂,如何能夠坐得滿人?而且還要每主日坐得滿?又有人說:那教會永遠不能籌得足夠的款項,簡直是自掘墳墓!

那個鄉下孩子,來到倫敦,還只兩年。他記得那聲音:你為自己圖謀大事嗎?不要圖謀!

他是為了主的事工和榮耀。

開工後,司布真宣布,要付清每一分錢,才啟用新堂。有朋友來看他,約他出去坐車兜一會兒。那人問司布真,建造的費用還缺多少。回答:還差兩萬英鎊。那朋友說:“我要免你焦急,這裏有兩萬鎊的支票,可以拿去存在銀行裏,有需要隨時隨意多少都可以用。”

到建造完成的時候,司布真只接受了他五十英鎊的奉獻。

大都會會幕(The Metropolitan Tabernacle),於l861年三月竣工。可以坐五千五百人,加座位容納六千人也不擁擠。在奉獻啟用前一個禮拜,三月二十五日,舉行二千人的禱告會。

新堂啟用的那天,會眾聚集到滿溢,超過最大容量一千人以上。會眾從倫敦,從各地方湧來,要領受神藉祂僕人傳出的話,如同渴慕甘霖。從開始,一直到司布真離世的日子。

1860年,教會勸請司布真作短暫的休假。他去到瑞士。

不論到哪裏,都有人請司布真講道。司布真不能不講道。他最歡喜的,是到日內瓦。他受邀在加爾文(John Calvin) 的講壇講道;他本來不喜穿宗教外衣,也破例歡然穿上加爾文的禮服。宗教改革史學家奧賓(Derle d’Aubigne),請他住在家裏:是加爾文曾住過的屋子。這位年輕的加爾文主義者,正在加爾文寫基督教要義 (Christiane Religionis Institutio) 的年齡,雖然不是迷信,卻感覺甚為榮幸。

司布真充分接受加爾文的信仰,包括相信基督徒的文化使命,和神在信徒身上和社會每一部分的主權。

當大都會會幕堂還未建成的時候,週間的聚會仍然在新公園街。有從南卡洛來納州逃出的黑奴 John Andrew Jackson,在聚會中述說如何受虐待和脫逃的經過。司布真說:

奴役制度是國家最醜惡的玷污,必須用血來洗除。…他們說,那是特殊的制度,正像魔鬼是特殊的天使,地獄是特殊火熱的地方。就我來說,我認為那是悲慘的可厭的罪惡,絕不跟任何涉及這罪的人相交。

那時,美國的南北內戰還未開始,司布真就預言美國奴役制度的罪惡,“必須用血來洗除”,仿佛反奴役的先知殉道者布朗(John Brown,1800-1859)的聲音。也許,那是美國反奴役者道格拉斯(Frederick Douglass)的迴響。林肯總統也說過類似的話,是在幾年以後。司布真又說:我從心靈的最深處恨惡奴役,不論在任何地方。“我可以容納任何宗派的人,在主的桌子同領聖餐,但絕不與蓄奴的人有任何團契或交往。”

不過,堅守立場總是要付代價的。美國南方的教會,激烈反對司布真,不再銷售他的書,甚至有人焚燒他的著作。

同加爾文一樣,他注重教育。司布真所帶領悔改信主的人中,有些人熱心傳道,只是缺乏知識;其中有從事一般行業的人,明顯有恩賜,也蒙呼召,來向他個別學習,經過短時期,居然頗有進步,引成千的人受浸皈主。不過,如果要這些人去進大學,就難以通過入學資格考試。經過同兩位牧師商議禱告,1865年,“牧職學院”產生了。

學院建造在都會會幕堂後面的地上。起初,學生不多,經費的主要支持者只有兩人,加上司布真夫婦。不久以後,全英國浸禮會九所學院總共二百六十四名學生,牧職學院約佔三分之一。學院校友的事奉,大有效果。在十年後,他們共給20,677人施浸;他們的教會增加了30,677人。學院畢業的學生,成為許多個司布真,對以後的世代影響深遠。

司布真自己同學生們保持密切聯系,同他們個別談話,一同禱告,有時約在家中用餐。

司布真也是著述豐富的作家。從早年開始,他每週講道,整理出版,成為講道集,前後達六十二年之久;最後的講章是於1917年五月十日出版(第3563號),在司布真離世二十五年之後,真是“雖然死了,因信仍然說話”。

他還有許多別的著作,流行在英語世界,並經譯成多種外國文字。

文字聖工的目的,不是自我欣賞,而在於傳播;傳播的功能,是福音影響人的思想,改變人的生命。信息是聖靈工作,可以不脛而傳;但種子需要藉脛而播。所以單出版不能達到目的,必須有人推廣。

司布真注重鼓勵信徒讀書。1866年,他召集了幾個青年人,開始組成售書會(The Colportage Society),並且建立文字基金,兜售良好的讀物,特別對疾病軟弱的人有幫助。這是著重根本,很平常,卻是有遠見的工作。

1887年,司布真對英國浸禮會聯會的信仰立場不滿,覺得他們有摸棱退步,要求負責人發表宣言澄清。後來爭執得不到解決,導致他決定宣佈退出浸聯會。最使他痛心的,是自己培育的學生,有的也參加了反對的陣營。

司布真半生所負的十字架,一直包括疾病。其中之一是痛風(gout) 纏身。在倫敦灰暗的天氣,加上痛風發作,容易覺得環境和人生也灰暗了。在這樣的心理消沉下,住進醫院裏,不是好的經驗。有一次,這信心的偉人住進醫院,為了他將來的經濟問題而心情陰鬱。一位朋友看見牧師如此,心中很難過,回到家裏,搬來他所有的財產契券,放在司布真面前說:“這是我一切所有的,全是神藉著你給我的,我可以全部給你。”司布真看了,心情忽然晴朗起來:不是為了朋友慷慨和信任,而是想到為神使用工作的果效,知道自己的愚昧,病就好了。當然,神的僕人不會貪圖誰的財物。

五十五歲以後的司布真,健康就有退步的跡象。他到法國地中海邊的萌屯(Menton)休養,藉以恢復,就重新得力。

1891年,倫敦有流行感冒。司布真雖然衰弱,仍然勉力工作,繼續講道。不過,他似乎預感自己在世的路程將盡,要求教會增聘講台的同工,結果邀聘司陶特(William Stott)牧師就任。

五月十七日,司布真在聚會的時候,讀經未完,即感覺不支,退下休息。但他漸漸復元。

六月七日,他已能夠講道,經題是:“大衛的典章平分擄物”(撒上三○:21-25)。他勉勵會眾:“主的愛何等豐盛。事奉主是生命,喜樂,平安。啊,要立即參與!神幫助你,投身在耶穌基督的旗幟下!”這是查理.司布真在世最後的講道。

那個禮拜五,情況轉壞。九月間,移地休養。十月,漸漸有起色。司布真盼望能夠恢復工作。但病情又再惡化。

倫敦冬天的冷霧,不適合於病人。於是,司布真由所愛的妻子和幾個朋友陪同,在十月二十六日啟程再去法國南部的萌屯休養。不過,這次沒有復元的奇蹟出現。

1892年一月三十一日,查理.司布真在地上的日子完畢,這“講道的王子”,進入了永世,去見他所傳揚所事奉的那位萬王之王耶穌基督。

司布真講道的特點,也就是他的品格:誠實,坦白,正直敢言。他希望在自己離世的時候,也可以像保羅一樣說:“你們中間無論何人死亡,他的血不在我身上,因為神的旨意,我並沒有一樣避諱不傳給你們的。”(徒二○:26-27)

他有次告訴人,他之所以有那樣的成就,是由於“我的母親,和我真理的信息。”

有一位美國的牧師,問他工作成功的秘密。司布真告訴他說,是地下室的“鍋爐”,然後領那人去看,在那裏,有六七百人為他們的牧者禱告,供應教會熱力。那是使徒古老的方法:“以祈禱傳道為事”。

講道王子也是禱告王子。

-- www.AboutBible.net --
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