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窄路上

主的引領

至於我,耶和華在路上引領我,直走到…(創二二:27)

在漫長的路途上,這個孤單的老人,率領著十匹駱駝的旅隊,向東方進征,好像是去探覓太陽的本鄉。

日日,夜夜,他持定一個使命,不因旅程迢遙而折返,不為景物新奇而改移。他知道那無形的手,堅定的引領著,並沒有離開他。

這是他唯一的理想。這是他不變的信念。

神引導祂的兒女,如同牧人引領羊群,在豐草地,在靜水邊;經過曠野,經過荒山野谷。祂知道羊群的懦弱,引領總不離開。

有時,黑雲密佈,荊棘阻途,一顆戰慄的心,感到瀕臨生之盡頭。但祂的手,移去了昨天,遮掩著明天,卻巧妙的引導著今天。

有時,在我的計畫裏,把許多個幻想中的明天,排列出成功的康莊大道;但腳步只踏入一個明天之後,便被引導向另條曲折的小徑。如果向前遙望,沒有雲翳的阻隔,會因海市蜃樓的幻念而迷失方向,也會因地上的險巇山峰而趑趄卻步。但回顧背後,每一足跡,都堆滿了恩典。無論誰行在祂預定計畫的軌道上,至終必達到祂要我們到的目的地。

地上的東西,蒸騰成雲霧,把靈明的視線遮蔽,看不見祂的指引。那時,不要驚惶的亂衝狂撞,不是尤怨悲泣,而是安靜的祈求,等侯,火柱的光輝,又照耀在前路。

得勝的冠冕,不是由於自己的努力鑄造。神的引導,是那顆最大的閃耀鑽石。

 

剝奪造就

至於我,從巴旦來的時候,拉結死在我眼前…我就把她葬在以法他的路上…就是伯利恆。(創四八:7)

太久了!自從與田野闊別。心靈,感到枯渴;宇宙,變得狹小。於是,我聽到了大自然友情的呼喚。

我欣然接受了這邀請。

當我走到田間,不禁訝異:為何,像是饑荒臨到?本來青蔥健碩的禾稼,穿上了襤褸枯黃的外衣,低垂著頭。他們悅目新綠的青春逝去了,似是正在憂傷之中。這憂傷的氣氛,被風吹送,也撲在我的懷裏。我有些悵然。

也許,我該等他們居喪的日子過了再來。

再仔細看看吧。似是要從舊時的記憶中,追尋一位童年相識久別的舊友。終於,我看到了,在低垂的頸上,繫著累累飽滿的果實。

啊,我發現了生命的隱秘。原來生命的成熟,必須經過剝奪。慈愛的母親,看著下一代從幼苗,而成長,堅強,卻漸漸付出髮霜鬢摧的代價。

外體日漸衰殘,毀壞,內裏的生命,卻是一天新似一天。我們在世界的日子減少,正是與主相見的日子接近。葉子黃而彫落,卻是生命日漸成熟的時候。

人狹小的心,常是注意外面的,現實的。人常願行在安順逸豫之中;要得到豐收,而不願忍受剝奪。緊緊的抱持著已經有的,惟恐怕失去。

外面在地上,是過著客旅的生活,而盼望那遠處輝煌的城。進到那榮耀筵席的裝飾,不是虛假的,外貌的美豔,而需要除去一切外面的,虛假的東西,和屬世的累贅。

你曾否聽見,那美妙的歌聲,是經過熬煉剝奪而發出的?雅各把他的愛埋葬的地方,成為後來豐富的“糧倉”-“生命之糧”主耶穌,降生在那樸實無華的小城伯利恆。

剝奪後,才看見榮美的盼望發光,正如除去外面粗糙的表皮,顯露出圓潤的美玉;煉淨渣滓,才會有精純的金子。

 

另一心志

至於我,和我家,我們必定事奉耶和華(書二四:15)

夏日的天空,雲霞變幻無常。當你目游他處,再返視原先的天際,那曾是熟悉的雲,卻己變了形狀。

人的心,豈不也是這樣的時變刻遷,難得瞬時的靜定。如果你將希望寄託在某個人身上,你所付出的純真感情,將收穫失望的眼淚。

但在成功者的行列中,每一頂桂冠,都是用堅定恆忍編織而成的榮耀。在這道路上,像海洋的波浪,變移心志的,不持住目標,都將歸於失敗。

記得:當離開那尼羅河流經的肥沃土地,也同時告別了安定的生活,只是為了神所應許的真自由,和迦南的豐富。踏上了迢遙的征途,行經茫茫的曠野;只是一個信念,在內心裏發光,如一盞長明的燈。在敵人的威勢下,在荒漠的風沙中,經歷艱險困阻,不怕兇惡的信息。雖然,身在荒野途中,心靈卻早在迦南安息之地。他從來不作轉回奴役軛下的打算,只是向前進征。

當一個探險的隊伍出發的時候,有多少人意氣飛揚,要征服最高的山峰,達到前人足跡未踏過的境界;但攀登絕巔的,只是極少的幾人。其餘的,多數中途停頓,在時間的考驗下退卻,在疲乏的重壓下止步,甚或在世上的虛幻中迷失,失落了方向,失落了自己。因此,我們對那些不辭艱險的恆毅之士,發出由衷的歡呼。

今天,長空淨碧,陽光普照;明天,也許將陰雲密佈,大雨暴至,途中滿了泥濘荊棘。但在黑雲幽暗之上,仍然有青天麗日。誰的心舉起在高處,時時發出喜樂的歌聲呢?誰能看見那光明無止境的榮耀呢?

那堅定的心,不效法世界,像溯著瀑布振翅飛翔的蒼鷹,不看環境,不因試探引誘而改變,不樂受獵者的豢養,讓人把鐵環扣在腳上。

北風吹來,帶來冷冽的霜雪,繁紅嫣紫的花卉,失去了美麗,凋謝了,投降了。南風吹來,薰人欲醉,何等的溫柔,舒適,使人懶惰不想再舉步。蘆葦搖曳,隨風的腳步折腰,總難站立得穩。

對於松柏巍立長青的清操,我們不能不敬慕。也願主使我們在這時代,靠著祂的保守,站得住,堅心到底,向著標竿直跑,絕不半途而廢。

 

生之責任

至於我,斷不停止為你們禱告,以致得罪耶和華;我必以善道正路指教你們。(撒上一二:23)

有些人,在生命還未停止以先,就停止了生活-真實有意義的生活-在其餘的時間上,留下了一段一無所有的空白。

真實的人生,是與生命同其久長,甚且更在別人的生命中延長,影響深遠。所以,不可在生命的戰線退縮,作卑怯的逃兵。我們在沒有拆卸肉身的帳棚之前,不能卸下戰鬥,不能卸下責任。

曾見幹挺葉茂的大樹,不久而死亡仆倒。原來它的心枯朽了,根腐爛了,如何能夠站立得永久?那被私慾蟲蟻蛀蝕的生命,豈不也是如此?

一個白髮颯然的老人,是那麼溫和慈愛,心卻是無比的堅定,並且發出安靜的力量。他服事了那一代的人,照著神的安排,作完了當作的工作,功成身退,來去分明,大可以安居納福;他卻是退而不休,要忠於生命的意義,忠於神的託付。雖然,他已經有光輝的成就,超越以前世代的人。

於是,他作了站在破口防堵的人,日日,月月,年年…

他向著神揚聲呼求,為著人悖逆的罪孽悲傷,終宵不寐;夜露集滿在他的白髮,卻和著熱淚,滴在深夜寒冷的土地上。但人民冰冷剛硬的心,何曾因而融化?你豈是要以你的眼淚作活水的泉源,洗濯大地所染的污穢?

他向著人群揚聲呼喊,將從神那裏得知的善道,完全教訓他們,要他們行生命之路。像在風雨晦冥中的曉雞,啼報著白晝的信息;又如鐘聲震盪著長夜,叫人從罪惡幽暗中醒來,轉離罪惡,歸向真光。

在幼年,他曾看見那昏暗將要熄滅的殘燈弱燄,隨著他年歲的成長,不息的禱告,教導,而大放光明,而光輝烈烈;如今,有了這個看來強固的王國,有了健全的組織,也看見王炫赫的扈從,軍隊。但百姓的心,卻離開神好遠,漸漸傾向人,華發的外表,覆蓋著內裏的萎謝,枯乾,蘊藏著真正的危險。

老人,依舊在他的正路上行進。在夕陽的餘暉中,他預先看到朝日的光明。

仰望交託

至於我,我必仰望神,將我的事情託付祂。(伯五:8)

當我們在人生的道路上,辭別了昨天,向前舉步的時候,常覺得如同行走在水面上,下面是深淵,每一步踏下去,都可能沉墜到下面張開的巨口中。這種對生活缺乏信心的態度,成為一條看不見的繩索,捆綁了意志飛揚的翅膀,使自己成為一頭垂死的病鷹。

知識不能消除這困境,只能造就了一張張蒼白貧血的臉。人們知道了天不會掉下來;卻耽心懸在空中的大地,會飄墜沒有底止。

在不完全的知識的冠冕下,每一顆心都患著自虐的憂懼症侯。因為人看不見,有一個堅壯的永遠膀臂,托住星球,也托住我們每一個信的人的腳步。

財富不能紓解人的心靈,只能增加更深鎖的眉頭。雖然他是許多財物和組織的主人,卻有條無形的鞭子,在他的頭上面揮動,似乎隨時要抽在他脊背上。

但那信心的眼睛,在荊棘泥途中,在生命之舟遇到驚風駭浪時,仍然能夠仰望創造的主-祂是眾光之父,生命和一切美善的恩賜,都在祂手中。“祂使人夜間歌唱”(伯三五:10)。認識神的心,並不因黑夜而失望。

你可曾知道:植物的生長,是在黑暗遮蓋著大地的時候?似乎是神不讓淺薄易睡的人,知道這奧秘。當死亡的波濤,圍繞要吞沒的時候,主耶穌在十字架上說:“父啊,我將我的靈魂交在你手裏。”就得以安息。

掌握著主擺在我們面前的“現在”,把下一步,把帷幕那邊看不見的事,交託在祂的手中,你將會覺得真正的輕鬆,無限的自由。因為,即使你不肯交託,也不能掌握自己的生命;你只能使自己的眼睛,加上灰色的憂鬱;使頭上,增添幾頸白髮;使可憐的腰骨,僂曲得更深;使腳步失去彈性,生命減褪綠色。

眼睛遙望那遠方的山吧!它堅強的巍峙在那裏。還有,蔚藍的天空,豐綠的茂草。在夜間,仰觀吶陳設在天空的繁星,聽他們的低語,你的心就會明亮,靈魂就回晶瑩。即或有陰雲霧氣,仍當相信,它仍然在那裏,並沒有從星座跌落。

讓你的心靈,像鳥兒一樣,唱出生命之歌。

 

蒙愛敬畏

至於我,我必憑你豐盛的慈愛,進入你的居所,我必存敬畏的心,向你的聖殿下拜。(詩五:7)

當清新的早晨,漫步在清新的田徑。腳下有柔軟的綠草,也有小小的花兒;春雲是天空的花朵,又像樹梢的華冠。卻在這時,看到一個聳立的煙囪,噴吐著陣陣的黑煙。染污了蔚藍靜謐的天空:完美的傑作被撕毀了!那時,滿盈的愉快,瞬息逝去;惋惜大自然給造成了不可彌補的破壞。

在夕陽裏,波面上浮動著金黃的光輝,片片帆影,無聲的輕輕滑近岸邊,載著歡笑和收穫,並豐滿的心。這時,暮靄已纏在樹頂,時間,緩慢的引到寧靜的安息。這是詩,也是畫。若忽地出現張著起重機巨臂的輪船,也是不和諧的。

記得:在北地的冬季,降雪的日子,地上,蓋滿了一層潔白,整個世界,成為粉妝玉砌,道路上的污穢不見了。這時,若有人在雪地走過,或許是你自己,留下一行黑黑的腳印;那踏著雪的吱吱聲,仿佛是心靈創痛的沉吟。這印象,一直留在我記憶的深處。

我曾懷著同樣慚愧的心情,在主的家門外逡巡;為了祂的潔淨,和自己的濁俗,如浪子歸來的心情。但因為主耶穌的慈愛,使我們的罪得滌除,為人類開了那深扃的門戶,叫我們能徇著那流血的路徑,進到父神的面前。

不知是誰曾說:“懂得靜默的人,才懂得詩。”同樣的,懂得神慈愛的人,采懂得敬畏;懂得敬畏的手,才懂得事奉。

有多少雙“勤勞”的手,由於只想作些甚麼,留下了自以為“巧不可階”的斧鑿痕跡,顯出庸俗的不協調。

綠野中開放的百花,夜空中陳設的星宿,疏密自然,用不著誰多事組排或加添減少。疊翠的遠山,海邊的岩石,雖樸拙而實妍麗,都顯出造物主的匠心慧手。

而在這時間與空間的交會點上,竟出現一個卑微的我,在這裏享受,領會!怎能不從心裏湧出頌歌,使我們認識神,看見神,自然進入敬畏?

 

榮美盼望

至於我,我必在義中見你的面;我醒了的時候,得著你的形像,就心滿意足了。(詩一七:15)

在人生的道路上,多少人迷茫,悵惘。為何我必須走這去而不返的路程?人的歸宿既然是墳墓,又何必灌注辛勤勞力,只是把虛浮的光榮,來裝飾那墓碑?

也有人只注目在今生的利益,以舒適的生活,肉體的享受為滿足,把希望建造在財富上;哪知,這不足為倚靠,內心的深處,仍然是飢渴,不能療治。抓撕鬥爭的結果,贏得的只是虛空,失去的友誼。

曾有人揮拳逐出他最後的一個友人,財富到了最高峰,他的心,卻沉到了淵底。那倔強的面具後,貪嗇的牆破碎了,眼淚慷慨的流下來。

人生如果只是集聚財富,創造榮譽的金字塔,終將發現原來都是虛空。雖然可能有一時的滿足,卻隨夕陽光芒的消逝而黯淡。何況人所建立輝煌的紀功碑,常是用別人的血汗和眼淚所寫成的,就是在歡娛的時候,心底也不免泛起良心譴責的聲音,給他痛苦而沒有平安。

不過,那得著真智慧的人,他們想望將來,不是看現在,也不介意人,現在的人如何看他。他知道自己不是完全的,現在不可能完全。

一個醜陋軟弱的蠕蠕毛蟲,在睡醒時,將會破繭而出,衝破黑暗的墳墓,轉化成為美麗的彩蝶,展翅飛翔翩躚,與香花作伴,並雲霞共舞。那時,要脫棄舊衣,換上新裳,在那永恆而滿足的喜樂中生活。

不必來裝飾這暫時的肉體吧!這必朽壞的肉體,只是一具帳棚。當舉目遠望:那不止息的榮耀,有根基的城。在主的面光中,愁雲疑霧都消散了。那靠主除去罪惡,潔淨自己的人,可以與主永遠同住。

 

惟靠主恩

至於我,我凡事平順,便說:“我永不動搖!”耶和華啊,你曾施恩…你掩了面…(詩三○:6)

寒冬來臨,在凜冽的北風中,枝頭不再有一片葉子,只剩光禿的枯枝在顫慄,張開他們瘦殘的臂膀,向天乞討溫暖。

春天戰勝了,騎著南風的快馬凱旋歸來。大地又綠了。楊柳依依穿上了新裝,柳絮如夢幻般的旋舞;花兒如同繁錦,吐妍競芳。賞花的人,在歌頌稱讚花的嬌美,卻很少人對帶來新生溫暖的南風謳歌頌揚。花朵在醉人的諛詞中,也得意忘形,它的快樂,建立在虛浮的榮耀,和外貌的美麗上;那堪春盡花殘,玉顏凋謝!

我們是生活在神的恩典護衛中,祂若撤去環繞保守的籬笆,荏弱的人,豈能敵擋得野豬走獸的踐踏?若不是祂慈愛大能的手托住,這微小敗壞的人,將墮落而不知胡底。所以,惟當感恩歌頌,當受祂高舉的時候,不可在榮耀的寶座上自詡自誇。知否,你攀登那高峰,是由於誰的引領?你渡過深谿,是倚賴誰的扶持?你從那裏來的意志與力量,能夠征服許多的艱難險阻?而又是誰,作成了你光榮的偉大根基?

因此,我惶恐,戰慄,自己何能誇口?只能在祂的面前,感念頌揚主的慈愛而已。

當回顧過去的路上,背後的每一寸地,每一步路,都是主用恩典堆成的。

在平順之時,當向主謙卑歌頌,在祂的面光中敬拜;免得祂向我們掩面,世界就變成陰霾。

 

未見之信

至於我,我曾急促的說:“我從你眼前被隔絕!”然而我呼求的時候,你仍聽我懇求的聲音。(詩三一:22)

我們日常生活這的情趣,心理的正常,是建立在信心的平衡上面。

雖然,我們會遇到陰雨天,會經過黑夜;但不用懷疑憂慮太陽的殞墜,或明天早晨的“脫班”失時。

一棵葡萄樹,何等奇妙的葡萄樹,根是在天上的。你曾否經驗,在愛裏面的密切連屬?那信心的話說:“沒有甚麼能使這愛隔絕”(羅八:39)。雖似遙遠,卻如鋼鐵在愛火的高熱裏面融化;雖不能見,卻是如呼吸一般的真實。

一個離家的游子,在太平洋彼岸,負笈就讀,與他父母分別住在不同的土地上。藉著電話的傳聲,可以彼此交談,從雙親得到所需求的物質供應。但是,當拿起電話前,使用電話的時候,通話完畢之後,都“看”不出它有甚麼異樣。這是真實的事。但為甚麼我們不能相信,無所不能的神,復活的主,會聽我們呼求的聲音?

只有一件事,使我們與天上交談的電波受阻,那就是罪。你曾否看見?一張張的臉,被愁雲遮蓋,雖然麗日中天,但照不亮心中的陰暗;甚至這些臉面,會在聚會時,在禮拜堂中出現?

在嚴寒的冬日,我們仍然存著春天綠色的希望。因為時序改變,掌管時序運行的主不能改變;雖然所看見的是另外一番景象,所感覺的,是迥不相同的氣息。

撒但挽著強弓,射出敗壞人信心的火箭;但我們應當用主信世的話,為大小的盾牌,深深交託給主的慈愛與信實。藉著這相繫的絲,感覺得到神計畫的搏動,看見神大能的彰顯。

 

真愛惡報

至於我,當他們有病的時候,我便穿麻衣,禁食刻苦己心。我所求的,都歸到自己懷中…(詩三五:13)

最使人灰心的事,莫過於種下真實的愛心,卻收穫了孤苦的惡報。而那些心裏滿是虛假,只懂得口舌之愛的人,倒得人的欣賞和喜悅。際遇如此,情何以堪?

在掃羅王的席上,逢迎君惡,扮演小丑角色的多益,從作司牧長的經驗,懂得如何“拍馬”,得居高位;而奮勇征戰,擊殺仇敵的大衛,滿有愛心,不害追逐他的掃羅,卻被輕棄,受迫害。世人世事,大率是這樣;用正直之道而行,如牴羊觸藩,並不算是意外。

在這樣的境遇,如何活得下去?不要為求生存而妥協,只要為神的旨意而甘願受苦。如果心懷不平,或積怨生恨,那是全無益處的。若靜觀澈悟,就可以認識人愛的虛假。雖然口裏說得好聽,實際上是另一回事。只有在這時,才顯明出來。在野外,你會看見大風的腳步經過,草兒們在它寬傲的袍裾下俯拜,又搖曳起舞,難道你要大哭一場?

在這時,也是考驗自己愛的品質。雖然,有人說過:“愛是需要反應的。”是的,如果我們受人的愛,必然當有反報。但是,愛實在是由內在善的力量推動,所發出的行動,不因外在的因素而改變其本質。有時,所施與的愛,像在群山層嵐間的呼喊,得到空谷不絕作愛的回應;有時,卻會像甘露滴落在廣大的沙漠裏,無聲的消逝。不必後悔自己愛的浪費。只要你愛的品質沒有問題,定然不會變易。

在這時,當仰望主信實之愛。只有祂是愛的定義,是愛的本身,沒有雜質,不回改變,並且愛屬祂的人到底。

轉向祂吧!祂會以和風拭乾你用眼淚洗過的面頰;以慈愛的膏油,敷治你創傷的心靈;將陽光和歡笑,放在你的眼光之中;在一定的時候,祂更要彰顯神聖的公義。

 

靠神扶持

至於我,因我的純正,你就扶持我,使我永遠站在你的面前。(詩四一:12另譯)

在彎曲的世代中,能夠持守正直,是可貴的;在四顧黑暗的時候,到底還有一位知音,是多麼可安慰的事。而這位知音是神;祂也是最後的審判者。

岳飛精忠報國,但在當時高唱和平繁榮的時代,當權者不贊成他的意見。他的心情鬱悶,填了一闋詞,其中有句慨歎:“知音少,腸斷有誰聽?”可見是千古孤單的心情!

陸游(放翁)“詠梅”(卜算子)就更堅定了:

驛外斷橋邊,寂寞開無主,
已是黃昏獨自愁,更著風和雨。
無意苦爭春,一任群芳妒;
零落成泥碾作塵,只有香如故。

人處境不同,無法比較心情和應有的反應;但“香如故”的原則不改,無論遭遇甚麼樣的困苦和迫害,真值得尊敬。這是梅花傲霜的特有性向。

誰不是軟弱的?紅杉看來高大巍峨拄天,但他們的根互相糾結,才可以抵得狂風暴雨。這樣,在受到挫折攻訐的時候,誰都願意能得到同儕的慰藉,支持。問題是不能免於失望,仿佛是以利亞在以色列,耶洗別恫嚇的使者來了,竟然沒有誰在旁邊;手臂伸到的地方,沒有並肩作戰的朋友!

那時,有多少人,願任人踐踏,摧殘,依然“香如故”?

蘭花的幽香,沒有誰欣賞;何不改變品質,倒不缺臭味象投的朋友?

我們可以數上底馬一份。在曠野呼喊的人少;跟隨保羅去監獄的人更少;往帖撒羅尼迦寬大的路上,不斷有車馬奔馳:利之所在,怎不趨之若騖?

但我們珍視那獨立特行的人:他不因環境而改變,不因風雨而匍伏;他不怕被碾得粉碎,卻不願改變,不肯投降!

 

在神殿中

至於我,就像神殿中的青橄欖樹,我永永遠遠倚靠神的慈愛。(詩五二:8)

一棵樹,青橄欖樹。它不是閒花野草,輕薄豔麗的丰姿,引人注意,卻結不出有用的種子。橄欖樹的果子,蘊藏著豐富的油質,經過壓榨之後,流出清淨的油來,注入燈盞,使殿裏的金燈台長明,為主作證發光。如果沒有橄欖油的供應燃燒,燈台不過是貴價的絆腳物,全不能發揮規定給它的作用。

橄欖樹的果子,雖淡而味甘永,不是一時刺戟味覺,博得人的喜愛和稱讚。橄欖的枝葉,是和平的表號:當挪亞時代的洪水過去,神的咒詛轉消,從方舟放出去的鴿子,叼著一片橄欖葉子回來,如同遠方來的書信,載著盼望,那是令人歡欣的佳音。那得主喜悅的一家,開始了新的生活。

橄欖木是用以製作約櫃施恩座上的二基路伯,外面包上榮耀的精金;又用來作聖殿的門,經過那裏,才可以進入聖所,正如經過十字架,才可以進到神的面前。

橄欖樹是多麼有用的樹!

基督徒的生活,也是這樣有意義的生活:靠著聖靈大能,為主發光作見證,引人行在生命的光中,榮耀神,而益於人;基督徒盡自己的職分,使人與神和好,每一片葉子,都傳播著那佳音;並且有成聖的榮耀,而親近神,事奉神;又使人經過你,進到神面前,而為主道堅強的堵住破口,不容罪人污穢的腳踐踏聖殿。

這橄欖樹不生在路旁,與人交往,求人滋潤施捨;不巍然栽種在千仞峰頂,供人仰望膜拜;而是與世界分別,在神的殿中,隱藏在主的裏面,並且連於主的慈愛,而向人見證主恩。

狂風與暴雨,不能摧折它的葉子;惡獸和樵夫,不能糟蹋它的枝榦。它的生命日日豐盛。何等蒙福的樹!

我被栽植在今日的土地上,每一粒至微小的土壤,都是主的恩典,主的安排;每一份的營養,都是主的潤澤。

我豈能離開主愛?我豈可白佔地土?

求告安息

至於我,我要求告神,耶和華必拯救我。(詩五五:16)

多少時候,行在這窄路上,真使我們失望灰心。
本來心靈喜樂,自由飛翔在蔚藍天空的鴿子,卻忽地遇見鷹隼的追搏;在遭遇狂風暴雨的時候,發出悲聲,“好像谷中的鴿子哀鳴”(結七:16)。

是的,各各他的道路,就是這樣的狹窄,窄到不能容二人並行。在這路上,不僅要流血,流汗,也要流下眼淚。那被荊棘刺傷的心,要向主作別,離開這道路而去:“但願我有翅膀像鴿子,我就飛去,得享安息。我必遠游,宿在曠野;我必速速的逃到避所,脫離狂風暴雨。”(詩五五:6-8)

那先知曾急促的喊出:“我的母親哪,我有禍了!因你生我作遍地相爭相競的人-我素來沒有借貸與人,也沒有人借貸與我,人人卻都咒罵我。(耶一五:10)

這馴良的鴿子,從來不傷害誰,不乘人之厄,借貸取利;也不賴債不還。為甚麼,為甚麼?竟然遇到這麼多的反對?受這麼多的苦難?他哪能長久含忍?所以,他要脫離紛擾,自求清靜。這該不會是不合理吧?

不要讓你的眼淚為愚昧而流。當環境那麼幽暗,仰望人的幫助,難免叫你失望。要轉向神,仰望神,要尋求祂慈愛的面容,求告祂!祂的信實永不改變,永不叫你傷心。

人會求木拜石;人會自恃財勢;人能崇理尚智,以自己為神,要靠人的力量,作出甚麼事,結果魴勞尾赬,一無所成。

看哪!宇宙的一切,盡在神掌握,不會改變;高峰深洋,在祂手中。當我們環顧無路的時候,不要忘記向上看,祂給我們開那條上面的出路。

有人說:“魔鬼可以四面圍困你,卻不能在上面加一個蓋子。”這就好,你可以求告祂,讓你信念的鴿子振翅高飛吧!越過層層的烏雲,,將你的歎息,困苦,帶到那位至高的主面前。那慈愛大能的手,正在向你伸出,堅持相信,拯救正在臨近。

 

尋求真福

至於我,我的腳險些滑跌。我見惡人和狂傲人享平安,就心懷不平。(詩七三:2)

人生的道路,不一定是平靜的,事實上常是不平靜的。但我們的心該常是如止水的平靜,才可以使生命之舟平順安行。

可惜,多少時候,我們不仰望慈愛聖潔的主,偏去看邪惡的人;不看到遠處,只注目眼前,以致不能明白主的旨意,而心懷不平。

有多少人知道,“心懷不平”是一個毒根,生出嫉妒的惡果;不但昧於神的心意,以為神不公義,而疏遠神,更要把神推下寶座,我自己來作。這是何等的狂傲!

如果人只注目現在,當看見惡人那些貪污枉法的人,掠奪別人財富的,擁有名貴的車,豪華的巨廈,如草發旺,而且誇口是神的賜福,洋洋得意,難免心懷不平。進一步,就是作他們的同路人,放棄敬虔聖潔的原則,一樣的作惡。不過,如果看到將來,思想不認識神的人的結局,就不是羨妒,不再不平,而是想到主公平審判的可畏,生出憐憫,惟願主快施恩拯救他們。

大衛受膏尚未登上王位的時候,愚頑的拿八,自恃財雄一方,而譏笑輕視將來的王大衛;如果不是及時接納勸言自制,揮軍屠殺其全家,則將成為失足之恨了。

世間盡多不平的路,不平的事。有詩說:“彈劍作歌奏苦聲,曳裾王門不稱情;淮陰市井笑韓信,漢朝公卿忌賈生。”惡人在罪惡的世界上發達,正像蘆葦在泥中發長,得其所哉。信徒在世,被笑受譏。你為此不平嗎?

在經濟上,可以發現“劣幣驅逐良幣”的現象;但良幣仍然是良。這個世界上,也常是惡人壓制好人。人類歷史上,唯一的完全人,神兒子降世的耶穌,竟被反對,處死;你如果也受到同樣的待遇,還算意外嗎?但三天後的清晨,主復活了。到天亮的時候,惡人經風一吹,就歸於烏有;義人的根基,卻是永久。

求主使我們單仰望祂,尋求真福,奔跑天路。世路不平,但你能心平,就不至於跌倒;若心中不平,就會失足了。

忠於呼召

至於我,那跟從你作牧人的職分,我並沒有急忙離棄,也沒有想到那災殃的日子,這是你所知道的;我口中所出的言語,都在你面前。(耶一七:16)

平安,像靜溪,從天上那隱秘的泉源流出,注入靈魂的深處。

世人離開主活水的泉源,用自己的手,作虛幻的工作,也倚靠人的膀臂。這樣的忙亂,並不能創造出真正的成功;既不能制止惶亂,也不能為自己的內心取得平安。

有時,在荊棘叢生的路上,向前張望,當路的頑石,會看成嵯峨的艱難山峰;把及脛的衰草,當作茂密叢林;把微小的毛蟲,當作吞吃人的巨獸猛獅。那時,你真想要坐下來大哭一場,轉身離去。但若真箇如此,將步入永不回復的黑暗中。

作牧人的,如果離棄他的職分,將是離棄羊群的生命,羊群哪有機會不流離山谷間,膏虎狼之吻?所以,牧人寬闊的雙肩,要肩起困苦;他的外氅,要當得兇惡的鞭子抽打,把稚弱的羊羔,保抱在懷中。他自己飲那靜溪的水而甦醒,才可以引導羊群,在豐肥的草場水隈憩息飽足。

主的名,可以引你進入那安息的山谷(賽六三:14);主的名是堅固的避難所。在主裏面,有無限的平安。當狂風巨浪,在方舟的周圍肆虐,訇笑;死亡的陰影,隨波濤湧來;星辰好像都失墜在濁浪的淵底,或被陰雲埋葬;那偉大的航海者卻能夠看見太陽-他用信心唱出凱旋的美好歌聲:“眾位可以放心,我信神…”(徒二七:20-25)。他的口不說替撒但權勢作見證的話;也不像以色列人,在曠野往迦南行進的路中,發出怨言惡語,更不是嫉恨,毀謗,咒罵。是的,我們和我們的言語,都在神面前:相信神,自然是謹慎自己的口舌。

神只為我們造一付口舌:飲於活泉的口,也是說話的口。

願主保守我們,不離開這活泉;心也在祂裏面,飲而得滋潤,充溢著平安。

 

在誰手中

至於我,我在你們手中,你們眼看何為善,何為正,就那樣待我吧!(耶二六:14)

在我們人生的道路上,常遇見不遂意的事,使我們悲痛,失志。在當時,我們所看見的,是人的手,在那裏翻雲覆雨,製造著風暴,散播著不幸的種子;有時,那手的陰影太大,好像捏住你的喉嚨,使你喘不過氣。哪知,卻有神的手在那裏主宰著一切。

大衛在掃羅的手下,被那位狂悖無理的君王迫害,忍受各樣的苦待;他謙卑,順服,遭人所不能忍的欺凌,轄制;他卻不想用己力報復,當作是“服在神大能的手下,到了時候,祂必叫你升高。”(彼前五:6)在人看來,耶穌是落在羅馬巡撫彼拉多手裏;但祂卻說出那最高權柄的來源,仍是在神的手裏(約一九:11)。人看約瑟是被哥哥們交在以實瑪利人的手裏,賣在埃及為奴,在人的手下作奴下奴;但他對出賣他的哥哥們說:“這是神差我在你們以先來,為要給你們存留餘種在世上…大施拯救,保全你們的生命。”(創四五:7 五:20)在此以前,約瑟也曾有仰望人手的時候,向酒政求情,盼望解夢應驗以後,加以援手,使他出獄;哪知,竟被忘記了!不幸嗎?現在我們都知道,如果酒政記念他,伸手了幫忙,情形總不會相同。

甚麼時候我們看人的手,就難免憂愁懼怕;但神伸手,按屬祂之人的口(耶一:9),就曠野傳出神的話,而不畏怯。

主耶穌在世的時候,如羊在剪毛的人手下無聲,任人如何看待;我們怎能盼望有更好的待遇?但你我是在神和我們的大牧人手中,斷沒有誰能夠奪去(約一○:28,29)。得主的保守,雖危而安。
,仰望這手,順服至死,才是真實的見證。

 

為與不為

至於我,我要住在米斯巴,伺候到我們這裏來的迦勒底人;只是你們當積蓄酒,油,和夏天的果子,收在器皿裏,住在你們所佔的城邑中。(耶四○:10)

那是城破國亡,風雨飄搖的悲慘時代。聖殿被毀壞,廢墟中冒著黑煙,街衢上流著血,倒著被殺的屍首,嬰孩被摔死在石頭上;敵人在狂笑,哭泣的城牆邊,滿了啼哭的淚痕…哀鴻遍野,死亡蓋地。人民的罪惡,招致這樣的結果,還有甚麼話好說?怎不叫人淚乾泣血!

就在此時,想誰肯投身服事巴比倫敵人?

基大利無分於亡國大業,竟負起保民重責。也許,他無意於求人諒解;前王西底家,指著耶和華的名,與巴比倫王立約,使弱國賴以苟存;後來卻作隨風草,貪圖眼前利益,作投機者,倒向埃及。這招致神的忿怒,用敵人作管教的杖,使他亡國被擄。現在,基大利雖未失過猶大一寸土地,沒有出賣本國一分利益,自己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宮廷享樂,卻代人受過,接受巴比倫的懲罰,起誓再續前約。這樣的人,真是得忍辱負重,必須有非常的心志;連得享平安,居住在各地的人民,也未必能夠體諒他。

他並沒有登上王的寶座,他沒有用國土換來尊榮;可能還要給人說是沒有氣節。這多麼像耶利米,被人當作賣國,甚至有人說他不認識神的偉大,會保證使不遵行神旨意的選民也凡事順利,旗開得勝。雖說是遵行神的旨意,他的苦心,有誰能夠體會?辱罵他的有人,輔助他的人在哪裏?

人到底是人,誰不期望人的同情,誰不渴慕人的欣賞?

以實瑪利只想到自己,而不想到人民;只知拆毀,而沒有能力建設;滿心嫉妒,而沒有仁愛。諂媚和笑容的背後,竟然隱藏著死亡。當主人敞開心,誠實不疑的接待,竟成了他可乘之隙;誰能想得到人心的險惡卑鄙,在厚誼款待筵席上,當面與人親嘴,竟然從背後刺下“最不仁的一刀”!

有的聰明人,在想:如果刺殺基大利成功,自己奪權,人民擁護,是有勢有利的事;如果失敗,也可落得愛國的美名。何況有鄰國亞捫在背後作靠山,也許外援會源源而來。

祁可果(Soren Kiekegaard)說:“獨裁者崩逝,他的統治也終結了;殉道者死了,他的統治才開始。”

不過,許多被自己人傷害的悲劇人物,並不都稱得上殉道者;他們遵行神的旨意,只有到神面前的時候,才有定論。任人怎麼看,怎麼說,神的判定是永遠的。

 

為主盡忠

至於我,我藉耶和華的靈,滿有力量,公平,才能,可以向雅各家,說明他的過犯,向以色列指出他的罪惡。(彌三:8)

記得,年幼的時候,看見喜鵲幾乎滿身烏黑的翎毛,只有頸項等處是白色;偏又知道了“烏鴉”這個鳥名,當看見鵲噪的時候,以為烏羽毛必是烏鴉,就喊:“烏鴉叫了!”

鄉人因為迷信傳統所謂:“鵲鳴吉,鴉鳴凶”的諺語,聽了都老大不高興。我卻不識趣,進一步說:“弄幾隻烏鴉來養養吧!”不用說,更要遭白眼,受申斥了-是為了烏鴉受的。

人民厭恨烏鴉,因為傳說烏鴉來報凶信。烏鴉含冤負屈,受盡了不公平的待遇,遭到驅逐,以至打壓,很少有知音,受感激。千古只有一篇“靈烏賦”,稱讚它“寧鳴而死,不默而生”!

想想看,豈不正是對的?烏鴉鳴凶作啥?是警告人,叫人知道,好趨吉避凶,就曠野無凶無厄,上上大吉了,這本是厚惠於人的;人應該常感恩,立紀功碑報恩塔才是。可惜,人愧為萬物之靈,這一竅卻偏搞不通,竟然大恨烏鴉,必要趕盡殺絕;烏鴉受了許多迫害,只是歷代相傳,盡忠於他們的使命:警告人,傳人不喜歡聽的信息,一無改變,誰能鑒其愚忠呢?

作上主僕人的,豈不也是這樣?儘管有人曲學阿世,甬諂諛和廉價的笑容,討人喜悅;但真正屬主的人,總上靠聖靈的大能,面如堅石,說該說的話,不管人歡喜不歡喜。他一知道主的旨意,就“沒有一樣避諱不傳給你們的”(徒二○:27)。他向犯罪的人宣告,指出人的過犯,罪惡,不怕人白眼,惟求主笑臉。任憑人看我們是愚昧的,卻不肯遷就環境,決不改變自己走窄路的決定。

恩惠的主,“賜食給…啼叫的小烏鴉”(詩一四七:9)。人棄絕,主不忘記。烏鴉啊,你不要忘記禱告,為淺見和愚昧的人禱告。甚麼時候,世人能夠明白呢?烏鴉並不是咒詛誰,而是發自善意的警告,叫人悔改,脫離神的咒詛和烈怒。那時候,他們將會知道得福之門,也就是善頌善言的鳥兒寄食之路斷絕的時候。在理論上是如此。其實,用不著耽心,這樣的情形永不會發生;因為人們看“鳥不語,花不香”同是殺風景的事,當然喜歡聽鳥的好語,而最嫉妒烏鴉的得寵。合理的事,卻不會實現。

那麼,我們只能夠期望,烏鴉不會被“洗腦”“改造”,而淪落變節吧!

 

仰望黎明

至於我,我要仰望耶和華,要等侯那救我的神;我的神必應允我。(彌七:7)

大概很少人喜歡黑暗,小孩子更會這樣。

早年,我曾對黑暗有不愉快的經驗。我們家人丁稀少,住在深宅大院。夜晚,一個人經過黑暗的長巷,小心靈裏真的不好過。黑沉沉的屋宇,仿佛變成吃人的巨獸;腳步敲在石板路上,發出空洞的迴聲,仿佛後面有人在追趕,卻又不敢回頭瞧上一眼。於是,越走越快,如同要逃過惡魔抓住吞噬的危險。當看到燈光,雖然微弱,卻使內心大放光明,無限喜悅;好容易到了屋裏面,雖在嚴寒的冬天,也往往會出一身汗。

還有一次經驗,是遭逢夜戰。不可知的黑夜,加上戰爭的威脅。我們躲在房間裏面的地上,聽連續的槍炮聲響,不遠的屋頂上,有人在追逐喊殺;槍彈砲彈曳著長長的火光,在夜空中厲嘯,又發出巨大的震響。心中從沒有那麼迫切盼望過,恐怖的夜快快度過,天明時,不論要迎接甚麼樣的現實,也總會好些。

不久,接著參加了夜奔。行在崎嶇的道路上,每一步都有危險,鬼蜮可能就隱伏在禾畝叢莽間。經過一夜的辛勞跋涉,終於走盡了黑暗,迎接著光明的朝陽,也得回了自由。後面響起一陣槍聲,是歡送?還是祝賀?

我們處在一個困人的黑暗現實,這黑暗像空氣一樣的漫無邊際,不能解脫;不論在哪裏,在哪個時間,都逃不過那黑暗的權勢。

主耶穌在我們心裏,是永遠的光,成了榮耀的盼望。我們要仰望祂,求告祂,等侯祂。那公義的太陽,就要顯現出來,一切舊的事物都要過去,世界都要更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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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