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經網
Ecclesiatical History 教會歷史>> E.17. Erasmus 伊拉斯謨

伊拉斯謨

 

  中世紀的結束,有個輝煌巨星出現,是最著名的人文主義學者伊拉斯謨 (Desiderius Erasmus, 1466-1536)。他於十月二十七日,在荷蘭的鹿特丹出生。是一名天主教的神父計拉德 (Roger Gerard),與一個醫生的女兒,私生了這個孩子。他成為中古世代到現代轉接的人物。
   他天才極高,學問豐富,通曉古典文學和聖經,機智而筆鋒銳利,受到全歐洲文化和宗教界的讚仰,可說是空前絕後,沒有人達到他那樣的聲譽。
   伊拉謨斯幼年喪母,在大座堂學校受教育,聰穎過人,十二歲的時候,即精通古典文學。1486年,他的監護人送他入鹿特丹附近的修院。雖然他不喜歡那裏的生活方式,但奠定良好的教育基礎。
   1492年,坎柏里 (Cambrai) 主教按立伊拉斯謨受任教職。不過,他始終未作教堂神甫,而作主教秘書。
   1495年,伊拉斯謨進入巴黎大學,進修神學之外,於古典文學喜愛西塞祿 (Cicero),於教父中愛耶柔米 (Jerome),論著為華拉 (Laurentius Valla);華拉從據語言學,揭穿教廷所謂的康士坦丁獻讓羅馬詔書Donation of Constantine),不過是第八世紀的偽造品,而動搖羅馬歷來聲稱優越的根基。
   為了生活費用,他給富裕家庭作教師,並靠賴朋友幫助。他的拉丁文筆調優美峻奇,當世無人可以相比;他所寫的對話集Colloquies),是以假想的對話方式,表達有關倫理哲學的思想。出版後,一紙風行,巴黎的一出版商印刷了二萬四千本;不過,那時沒有法定的版權和版稅這回事,只是靠出版者的善意贈送。

  1499年,伊拉斯謨訪問英國,結識了當時的政教要人,包括黎泰謨 (William Latimer),茂爾 (Thomas More) 和聖保羅大座堂的首牧寇勒 (John Colet),並經引介給英王亨利七世 (Henry VII),和王子,後來的亨利八世 (Henry VIII)。是寇勒教導他,神學必須從枯燥的經院學派回到聖經,從教條進到實踐的智慧。因此,他在牛津大學修讀希臘文,但沒有像拉丁文那樣的登峰造極。
   1506至1509年,伊拉斯謨到意大利,深受文藝復興的薰沐;獲土倫大學 (University of Turin)神學博士。
   1509年,他再到英國,住在茂爾家中。當時他正在撰寫愚行讚Encomium Moriae 英譯本為 The Praise of Folly);晚間二人同讀手稿,相對大笑。茂爾 (More) 的名字,在希臘文恰是“愚人”的意思,有人以為伊拉斯謨從而取為書名。
   伊拉斯謨的愚行讚,是當代最受歡迎的暢銷書,數月之內,再版七次;在他有生之年,至少再版二十七次。書是以諷刺文體寫成,機智的指出許多哲士名人的愚昧,似是說為愚人最樂,實在是說其無知;有時則尖刻潑辣,例如:教皇亞力山大,死後想要到天堂,被聖彼得揍耳光等,通俗詼諧,而不涉低級。教皇利歐十世 (Leo X),非常喜愛,從頭讀到最後。
   他受邀在劍橋大學作講座教授,教希臘文和耶柔米。
   1514年,任修院主持的老朋友,要他復作修士生涯。他連忙寫信表示,自己著意文學,敬謝不敏。是教皇利歐十世作成好事,下詔准伊拉斯謨在院外過世界的生活,並不必穿修士的衣服。到1517年四月,更特准解除他修道士的誓願。
   早在1504年夏天,伊拉斯謨在比利時的修院圖書館,偶然看到華拉的新約注解,附有經文評比。以後,他自己收集參閱不同抄本,參考古教父的著作,編訂他自己的希臘文新約;以希臘文為主,並參照希伯來文,加上他自己的拉丁翻譯和注解,有時還尖刻辛辣。成書後,比耶柔米的武加大 (Vulgate) 拉丁通俗譯本為正確。
   在序言中,伊拉斯謨特別強調讀經的重要:

我深願每一婦女,都能夠誦讀福音書和保羅的書信。我願聖經能翻譯成每種文字,以至不僅蘇格蘭人和愛爾蘭人,連土耳其人和回教徒,也能讀了領悟…願扶犁而耕的農夫能引用聖經,織布者在機杼聲中能吟誦經文,行旅能以聖經故事,消減旅途的辛勞。

  伊拉斯謨曾多次到過瑞士的巴塞 (Basel),很喜愛那裏。在1514年,他與那裏的出版商人福洛本 (Johann Froben) 成為朋友,住在福洛本家中,以後並作出版的顧問和幫助編輯。希臘文新約就在巴塞出版。出版後,極受學者歡迎,影響力也很大。雖然是題獻給教皇利歐十世,仍然有喜歡舊酒的人,反對批評;其中也不免有小疵,再版時,他作過一些修訂。

  當時著名的人文學者,都對他讚美有加。有的稱他為“神聖的人”;有的特地步行,遠道去看他,以表示朝聖一般的崇敬。當每到一大城市,受到正式歡迎,待他如同王者。歐洲各國的君王,請他為顧問;歷任教皇都請教對時事的意見;有的還風示要他作樞機主教,他謝絕了。許多的貴族,都以同他結交為榮,送他禮物。
   1514至1521年,伊拉斯謨在比利時的盧溫 (Louvain),那裏有一所特為研究聖經文字的新學院。在那裏,他看到宗教改革運動的興起。在他的著作中,有許多講到教職人員普遍的腐敗,增加路德的靈感。伊拉斯謨不反對路德改革的目標,而是不喜歡其處理的方式。至於路德,則尊重伊拉斯謨,甚至希望他會支持並積極參與改革運動。
   不過,伊拉斯謨是愛維持和平的人;他所期望的改革,只限於內部的改革;他尊敬聖經,卻不能領會因信稱義的重要。他缺乏先知的性向和勇敢,也不是有組織能力的人。至少在宗教改革初期,他同情路德;極端的羅馬教人說:“伊拉斯謨生下蛋,路德孵蛋。”
   路德在威登堡,發布反贖罪券的“九十五條”二年後,伊拉斯謨寫給阿布萊特 (Albrecht, Cardinal-Archbishop of Mianz) 的信中說:

我不是路德的控告者,也不是他的辯護者,也不是審判者;我不以為能夠判斷他的內心──那是十分困難的—我更不能定他罪。不過,這似在為他說話:他是個好人,連他的仇敵也承認這一點…簡單說,在這方面,我覺得是基督徒的責任為路德辯護,如果他無辜,我不希望他被一些惡徒壓碎;如果他有錯誤,我願見改正他,而不是毀壞:這是照基督的榜樣,像先知見證的,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,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。

  1520年六月十五日,教皇利歐十世,開除路德的教籍。顯然有人把他給路德的信給了教皇看。九月十三日,伊拉斯謨寫信給教皇,仍然說路德的好話,也為他自己立場辯護:

我判斷他〔路德〕很有資格注釋聖經,像教父們所作的,這是我們所極需要的…沒有誰像我的恨惡暴力。 實在說我甚至警告過福洛本,不要印刷他的書籍;我也常寫信給朋友們,要他們勸告這人〔路德〕,在他的寫作中,要持守基督徒的溫和,不要攪擾教會的和平。…

  1520年十二月五日,支持路德和宗教改革的撒克森選侯腓德烈 (Frederick),問起他對路德的意見,伊拉斯謨說:

“路德犯了兩樣罪:他衝撞了教皇的冠冕,和教士們的肚腹。”

  選侯聽了微笑,至死記得那智者的話。
   沃木斯議會之後,路德情況不明。伊拉斯謨寫信說:

我驚奇教皇用那樣一班人,去處理那麼重要的事:有的是文盲,全部是固執,高傲。…他們都照那少年王的原則行事:“我的小拇指,比我父親的腰還粗。”…有的是邪惡,是壞人,愚昧人。

  伊拉斯謨看到局勢的發展,趨向極端;仍然勸告教皇亞得霖六世 (Adrian VI),避免使用激烈手段,寬免過去的錯誤,改革教會的腐敗,召集中和的人開總議會。他的建議不被接納。
   1524年九月,伊拉斯謨出版了論自由意志,主張人有自由意志,才有道德上的責任;但要靠神的恩典。1525年十二月,路德寫了被奴役的意志,引徵奧古斯丁的神學觀點,主張預定論,與他針鋒相對。伊拉斯謨與宗教改革運動的關係,也越趨疏遠。伊拉斯謨成為主張改革,卻不參與改革運動。
   此後,他繼續寫作,編訂古教父的著作,並寫教義問答,論十誡,論主禱文等。
   1536年七月十二日,伊拉斯謨離世,年七十歲。
   臨終前,有福洛本等三個朋友同去看他,他還幽默的以約伯自比,把他們當作三個安慰者,要他撕裂的衣服,在他頭上撒爐灰。
   他最後的話:“噢,主耶穌,施恩;主,拯救我;主啊,結束吧;主,向我施恩典!”

  馬丁路德知道伊拉斯謨的好處,自己坦白承認,在文學上望塵莫及。早在1516年,路德即觀察到他的弱點,恐怕對恩典認識不夠。路德為真理勇往直前,雖萬死不辭;伊拉斯謨則認為求取和平,不妨稍微犧牲真理,也許為了自己的舒適。
   1524年四月,路德寫信給伊拉斯謨說:

全世界可以見證,你在文學上的成就,使我們對聖經有真正的了解;神的恩賜在你身上奇妙的彰顯出來,叫我們感激。

 

-- www.AboutBible.net -- 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